柯欣兒說得對,她就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妾而已,誤會了之後就這樣輕易地被趕出來了就已經證實了元褚楓對她的重視程度,現在元褚楓又要納妾了,他哪裡將自己放在心上過?
自己居然還想著要回到鎮南王府,為此在林府裡收盡刁難與折磨,也想要拼命活下去。可是她回去又能做什麼?再去看元褚楓的冷眼嗎?
想到這裡,寧流鶯的身體已經微微顫抖了起來。
柯欣兒見自己要惹寧流鶯不快的目的達成了,不由地得意一笑,直接拉著林柏景往屋子裡走去。
“好啦,夫君你可別再管她了,就讓她在這裡跪著,好好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夫君快進來罷,我給你備了晚膳,你才從景州回來,可得好好補補。”
林柏景看了寧流鶯一眼,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只是那柯欣兒不讓他開口,非得拉著他往屋子裡去,便也只能作罷。
寧流鶯默默地跪在院子裡,聽著房間裡不時傳出來的柯欣兒與林柏景愉悅的談話聲。
時辰愈來愈晚,這日頭還沒完全落下,就不知從何處飄來了一朵烏雲,正好籠罩在邗州的上空。
一陣轟隆隆的雷聲過後,瓢潑大雨傾盆而下,洗刷著邗州的每一寸土地。
柯欣兒仍然沒有下令讓寧流鶯起來,那大丫鬟就站在屋簷下像個鬼一樣死盯著她,愣是不讓她起身。
寧流鶯就這樣孤孤單單地跪在大雨之中,心中的冷意卻比身體感受到的寒冷還要嚴重許多。
屋內夫妻二人調笑了多時,柯欣兒擔心著自己的兒子在這種天氣下會害怕,便將林柏景留在內院之中,自己則帶著奶婆婆匆匆去往林嘉尹的住處。
林柏景想要去書房裡處理公務,便打著一把傘走了出來。
一出房門,他就看見了還跪在雨中的寧流鶯。
寧流鶯此時已經全身都溼透了,她身上衣衫單薄,被這傾盆大雨一淋溼,全都貼在了身上,勾勒出了她玲瓏的曲線。
看著那淋溼的薄紗下若隱若現的雪白肌膚,林柏景忽然心中生起一股無名邪火,不禁吞了吞口水。
此去景州這麼多日,他為了辦好柯欣兒交代的事情,沒日沒夜地忙活著,連一點兒女色都沒碰。這會兒回到全是溫香軟玉的內院,頓時心裡起了些不一樣的想法。
林柏景站在原地看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走了過去,將手中的傘往寧流鶯的身子傾斜了過去。
忽然感受不到大雨砸在身上刺骨的寒意,正低著頭的寧流鶯微微一愣,緩緩抬起頭看著身邊的人。
這一抬頭,叫林柏景呼吸都滯住了。
寧流鶯臉上的塵土早已被這大雨洗乾淨,她乾乾淨淨的面容此時正完全展露在林柏景的面前。額前鬢髮散亂,淋溼後全都貼在了她的臉上,卻不僅沒有破壞她的美貌,反而叫她看起來多了幾分驚心動魄的美麗。
當初邗州荷花宴第一次相見,林柏景就知道流鶯夫人是位絕世美人,如今近距離一看,還真是叫人神往。
而寧流鶯一見身旁為自己擋雨的人竟然是林柏景,表情當即就垮了下來。
她冷冷地問道:“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