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寧流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硃砂般的紅唇微微張開。
柯欣兒也察覺到自己的話頗有漏洞,頓時燥紅了臉,急忙解釋道:“不,寧姐姐,我的意思是,這鎮南王跟您當真是天作之合,您不僅有大家閨秀的風範,單單是喜好交朋友這一點,就足以讓人佩服了,不像我,連個合適的朋友都沒有。”
寧流鶯眸子裡放出冷鷙的光芒,你沒有朋友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誰會願意跟一個處處工於心計的人交朋友呢?
“林夫人跟林大人如膠似漆,也是很多女子都羨慕不來的。所謂世間美好的事情,恐怕就是攜一人之手,共度白髮了吧。林夫人跟林大人,也是對絕妙的佳人啊。”
寧流鶯回應著這違心的話,表面是是歡欣的,暗地裡卻早已經恨之入骨。
什麼絕妙佳人,應當是姦夫淫婦、狼狽為奸才對!
不過,她倒是應該好好地謝謝這柯欣兒,若不是柯欣兒的出現,她到死也不會知道,林柏景竟然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好在認清了林柏景的真實面目,她還要感謝這林柏景的不娶之恩呢。
只是,現在的奉承都是接下來的鋪墊,只有她對這柯欣兒在外人面前客氣親和一些,待會兒柯欣兒害她,才不會被人懷疑。
柯欣兒聽聞寧流鶯的誇讚,也掩面笑了,還是第一次聽別人說,她跟林柏景是天生一對呢。
柯欣兒趁勢挽住寧流鶯的手,繼續阿諛奉承道:“我們再怎麼樣,也不能跟寧姐姐相比,寧姐姐奪得鎮南王的獨愛,鎮南王后院佳麗無數,可是為了寧姐姐單是冷落了那些人,這才是真真讓人羨慕的啊。而且,憑姐姐現在的地位,日後當個鎮南王妃,自然是不在話下的。”
柯欣兒屬實是放鬆了警惕,竟然敢妄議鎮南王的家事,若被鎮南王聽到了,柯欣兒夫婦兩人怕是命不久矣啊。
鎮南王最忌諱的,便是別人對他指手畫腳,評頭論足,今日柯欣兒還偏偏說了這些。
周遭的千金們都憂心忡忡地為柯欣兒捏了一把汗,害怕的是柯欣兒說錯了話,被鎮南王怪罪下來,再連累了她們就不好了。
寧流鶯嘴角微微勾起,雙瞳似深海一般幽深,看不出來她的喜怒哀樂。
倒是,她也沒因為柯欣兒的話而生氣,讓旁人都吐了一口氣。
柯欣兒也倏地意識到自己口無遮攔了,急急忙忙地下榻作揖,“寧姐姐,是我見到您一高興,這嘴上連個把門兒的都沒有了,怪我,您千萬別跟我一般計較。”
寧流鶯輕笑,攙扶起柯欣兒,“妹妹這是哪裡的話?不過是我們這些小女子之間的一些聊天的閒情逸致罷了,跟那些死板的規矩都沒關係,妹妹趕緊起來。”
柯欣兒看寧流鶯沒有因此跟她慍怒,心裡的石頭這才落了地。
她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腦袋,悔恨自己大意了,說話都不知道注意一些。
寧流鶯聽了柯欣兒的話,心裡卻稍有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