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是這一眼卻讓陸子銘的新條如同擂鼓一般,甚至震得耳膜都在做響,他猛然挪開了自己的視線,也收回了手,甚至又回到了原來坐著的位置上。
陶燁還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讓陸子銘這麼避如蛇蠍,想要問的時候,卻突然發現陸子銘的耳朵竟然開始發紅了?
他生病了?
在陶燁的認知當中,陸子銘就算是不知道該如何和女生相處,但是這麼容易害羞也是不應該的。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陸子銘在面對他的時候真的就這麼容易害羞。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之間始終保持著半個身位的距離,陶燁走在前面,陸子銘跟在後面。
他看著陶燁有的時候在邁上臺階的時候都會一蹦一跳的,目光不自覺的放柔,突然想時間在這一刻要是能夠再慢一點就好了。
他曾經無數次的想過,要是有朝一日自己有了女朋友,到底怎麼樣才算是浪漫,又或者他在看到那些人所謂的浪漫的時候,總是覺得不可理喻。
但是現在,他終於明白所謂浪漫的定義是什麼。
浪漫這種事情有的時候不在於事情,而在於在你身邊的那個人,只要這個人是他,哪怕是每天早晨相擁著醒來,一起擠在一個鏡子前面刷牙都會是人生當中最浪漫的事情。
就像是現在,明明只是在國內仿照日本溫泉酒店建造的一個度假區內,陸子銘卻總有一種一起出去旅行的喜悅。
陶燁蹦蹦跳跳的舉動,在其他人眼中或許是幼稚,或許是故作姿態。但是在他的眼中,只有可愛。
他突然想起一句話,情人眼中出西施。
曾幾何時,他的那些早早踏入婚姻墳墓當中的好友對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還不屑一顧,現在看來真的是如此。
因為你對這個人有著足夠的偏愛,所以他無論做什麼,在你眼中都是千般萬般的好,沒有一丁點兒的瑕疵。
想到這裡,陸子銘加快了腳步,不再保持半個身位的距離,而是將其中一半的東西交給了陶燁。
“我都出錢了,你總該自己拿一半吧。”
陶燁不知道陸子銘到底為何要這麼做,呆愣的結果手中的牛皮紙袋。下一秒陸子銘便立刻到了他另外一側,然後牽起了他的手。
不再像是平常那樣的牽手,這次是十指交扣,陶燁纖細柔軟的手指能夠感覺到陸子銘的指節分明,而且他甚至都能夠感覺到他手掌上的每一個紋路。
或許是因為這個夜晚格外的寂靜,所以才讓觸覺格外的清晰,也讓聽覺格外的清晰,陶燁現在甚至都能夠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
一下又一下的和兩個人的腳步始終保持著同樣的一個頻率。而且和陸子銘欣賞的跳動也是一個頻率。
就這樣,兩個人一起走回了酒店,即使沒有任何的話語,可是兩個人之間那種曖昧到只剩下一層窗戶紙的氛圍,卻是怎麼也化不開。
陸子銘將陶燁送回了房間之後又將手上剩下的五個牛皮紙袋送到他的桌子上,隨後直接順著陶燁的房間回到了自己的隔壁房間。
為了保險期間,陶燁鎖上了他和陸子銘之間的那扇門,在睡覺的時候,他就不能再順著這扇門進來了。
將禮物一樣一樣的藏好,甚至將垃圾都放到洗手間的垃圾桶內不會讓陶陽輕易的發現。
做好這一切之後,陶燁在榻榻米上躺了下來,卻是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這種心情就像是和高中時候暗戀的男同學一起出來玩,揹著父母雖然驚險,但是又有著無限的甜蜜。
想到這裡,陶燁直接起身抱著枕頭靠在了兩個人房間的那扇門的上面。
他將耳朵貼在門上,聽著房間那邊沒有任何的聲音,陶燁漸漸的滑落。枕頭抵在門上,他的腦袋枕在枕頭上。
不知道為何,好像是因為距離陸子銘更近一些,陶燁的心跳反而是沒有那麼極具,慢慢的就這麼睡著。等到第二天一早,還是陽光都已經照進屋裡了,陶燁才後知後覺地起床。
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陶燁先是去叫醒了陶母和陶陽,隨後又穿戴整齊,帶著兩人一同去的自助餐廳。
今天早上供應的是烏冬麵,陶燁接過那碗烏冬麵的一瞬間,愣了好久,甚至連陶陽都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姐,你平時不是最愛吃烏冬麵了嗎,怎麼這一次不吃啦?”
陶燁突然一驚,看向陶陽的眼神當中雖然沒有閃躲,可是也讓陶陽感覺到了一絲奇怪的地方。
為什麼陶燁好像是在隱瞞些什麼一樣,難不成昨天晚上他和陶母睡覺之後陶燁出去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