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燁有三分鐘的考慮時間,和她搭戲的就是先前在走廊上維持秩序的那個助理。
考慮時間一到,陶燁衝著助理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無論如何,這個檢查我是不會做的,你們醫院壓根兒就是想要去騙錢!”
陶燁在聽到患者這麼說之後明顯的瑟縮了一下。眼神當中確實不可置信,像是不敢想象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患者懷疑醫生的一片用心。
“不是這樣的,這個檢查的花費其實有很大的一部分是可以報銷的,其實不需要花太多的錢,但是如果沒有透過這項檢查,而獲取有利的指標。”
“醫生很有可能會因為指標的缺失而沒有辦法進行具體的判斷,至於您……您現在的身體狀況,我想您也應該能夠感覺得到。”
陶燁說的很委婉,但是言下之意無異於就是在說這個檢查,如果不能做的話,那麼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沒有第二個選擇。
“你這是在咒我死嗎?我都說了我不做檢查,就像你說的,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有數,所以我知道我現在很健康。”
陶燁也像是急了眼了,本人上前走近一步,直直的盯著患者的眼睛,眼神當中毫不畏懼,語速極快。
“有些時候,自己的感覺並不一定就是對的,等到你真的感到十分不舒服的時候,顯然為時已晚。無論如何,也要請您做這個檢查。”
“不做!說了不做就是不做!”
患者的怒吼,像是壓斷了陶燁腦海當中最後一根理智的弦。
“那麼,怎麼樣您才肯做檢查呢?”
“除非你給我下跪。”
撲通一聲,陶燁應聲跪下。
對啊,是跪著的,可是陶燁的腰桿依舊挺直,只是看向患者的目光當中變得十分複雜。
眼睛當中,淚水漸漸集聚,原本還泛著淡淡藍色的白眼球,如今也漸漸變紅,甚至連紅血絲都突顯出來了。
陶燁的神色複雜,除了委屈更多的,是因為患者的固執而感到的惋惜。
“所以,現在您可以做檢查了嗎,就當做是我求你。”
陶燁說完又以跪著的姿勢深深的鞠了一躬,彎腰的那一瞬間,眼淚吧嗒吧嗒的砸在地上,將地上的淺色地毯都變成了深色。
“好,可以停止了。”
導演喊停,陶燁在助理的攙扶下從地上站了起來,助理出門的時候還不忘衝著陶燁笑了笑,當做是為剛才的賠罪。
表演結束之後,就是導演的提問時間。
類似於畢業論文的答辯,基於剛才演員的這一段表演,來問一下她為什麼要這樣演繹這個角色?
“請問你是基於什麼樣的理解,才會那麼堅定地跪下。”
“因為覺得安暖陽這個角色看似很隨和,但是自己的固執。”
她記得劇本里面也有類似的一場戲,雖然沒有下跪這麼嚴重,但是情況也是類似的。
當時她的腦海中就在想,如果她真的拿下了這個角色,這段戲她該怎麼表演?面對患者的複雜心情又該是怎樣?
沒有想到這就用上了。
選角導演略微點了點頭,隨後又接著問道:“說說你對這個角色的理解吧。”
“心中有信念,這也是一直支撐著她在醫生這條道路上行走的原因。算是很平易近人的一個小姑娘,但是就像我說的,他有自己的固執。對行醫理念的堅持也好,對患者身體情況的關注也罷,這些都是她的固執所在。”
“共情能力也很強,其實對於醫生來說這並不算是一個什麼好事,但是對於這個角色來說,是讓這個角色能夠更加豐富的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