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告無門的顧誠,在與岳父攤牌時,才發現妻女已經走上腐化墮落之路,難以回頭。而此時的呂頌提出,顧誠不但要在工務署的建設專案中給與關照,還要求顧誠提供只有工務署才掌握的一些聯邦隱蔽倉庫,供其改造作為毒品倉庫使用。
最終導致顧誠爆發的,是女兒的病。呂雯得的並不是感冒,而是因為過量吸毒導致的嚴重肺結核和腦部損傷。看著在病床上失去意識,即便治好也可能無法恢復意識的女兒,顧誠終於決定走上了不歸路。
火星明滅,陳老實咂著煙,緩慢的訴說著,語調低沉,完全使用的是第三人稱,彷彿曾經的那個顧誠已經是一個不存在的人。
“那天顧誠站在雯雯的床前,一邊流淚一邊凝視著女兒的臉。多麼可愛迷人的小臉蛋兒啊,卻要揹負起如此苦難卑微的生活。父親的無能導致她如今只能痛苦的躺在床上,顧誠並不清楚呂雯的意識中會是什麼樣的景象,是猙獰的魔鬼,還是慘淡的雲霧,一想到她將來一輩子都要這樣躺在床上度過,再也不能甜甜的笑著喊一聲父親,顧誠就心如刀絞。
顧誠將兩支安眠針劑注入了呂雯的吊瓶,不敢再看著女兒的臉,他無法接受女兒在自己的面前失去呼吸。關好燈,關緊房門,就如同往日晚歸時,輕手輕腳探望熟睡的女兒一般。
顧誠走下一樓的書房,呂頌正得意的在書房內等著他。他大概怎麼也想不到從來都是逆來順受,從不與人爭執的顧誠會行此事吧,用夾在長安地下通道圖紙中的短刀,只一刀就刺穿了他的心臟。”
陳老實顯然願意再提起這個男人,一句話就略過了這個男人的死。狠狠的抽了兩口煙,一陣不屬於老菸民的咳嗽劇烈出現。
孫怡珍耳朵輕輕一動,蓄起笑容輕聲說:“老實叔,您慢點說,我們不急的。”
敲門聲響起,一個洪亮的女聲響起:“老實叔,我吧飯菜給你送來了。”
院門開啟,一個穿著粗布衣衫的高大女子出現在院門口。不同於洪亮的嗓音,女子略微縮手縮腳。可能是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女子,再加上女子們的長官身份,在和迎過來的黎之恩說話時,女子有些畏縮。
黎之恩熱情的說:“是柱子嫂吧?剛才柱子哥說了,辛苦你了啊。”
陳老實看了一眼門口的柱子家的:“小娟啊,進來吧。別跟門口站著。”
“老叔,我家柱子說長官們難得來一趟,讓我特意做了點咱這兒的野山菇,頓了只母雞,都給你端來了。昨兒二叔獵到的野豬肉,我也切了點,燉了一堡,其他都是家常小菜了,也不曉得長官們吃不吃得慣。”娟嫂抱著個大籃子走進來,邊往桌上放菜,邊說著。
“柱子嫂,太辛苦你了,讓你破費了哈。”孫怡珍站起身,笑盈盈的對娟嫂說:“我們來的匆忙,也沒帶什麼禮物。剛才看柱子哥帶的腰刀都破損了,我這有把防身的短刀,不是軍隊的制式裝備,是我在家裡用的。就送給你,拿給柱子哥,算作我們的感謝吧。”
“這如何使得,都是家裡的吃食……”娟嫂聽了慌了手腳,也不敢答應,眼睛卻是盯著漂亮的短刀,一刻也離不開。娟嫂雖然不懂得鋼材的特性,但是看著小刀漂亮的造型,卻一時挪不開眼睛。
孫家小公主的隨身佩刀,上好的鎢鋼鍛打,刀鞘是犀牛皮壓花,吞口處還纏了點金絲,顯得異常精美。
娟嫂馬上反應過來,急忙道:“哪兒能收長官的東西。柱子還說,長官們難得來我們這兒一趟,晚上正好莊裡有篝火會,如果幾位女長官不急,讓我請幾位也一起參加一下。”
陳老實在一旁介面道:“小娟兒,長官的心意你就接了吧。另外幾位長官公務繁忙,恐怕……”
孫怡珍笑著說:“不忙不忙,我們這次來主要還是表彰陳老叔,倒也不急著回。如果不打擾的話,那我們晚上就見識一下咱們益州的風土人情吧。”
陳老實說:“漢中地處益州北部,是涼雍益接壤之地,風俗上反而更接近雍州,不過物產方面因為在秦嶺以南,倒是偏於益州。諸位長官有時間,那最好是不要錯過。”
停了一下,又說:“娟子,長官賜給你的,你就接過去吧。”
娟嫂這才小意的接過孫怡珍手上的短刀,也不敢拔刀探看,只是一味的說著感謝的話。
陳老實又說:“等下就不用來取餐具了,晚上我給你送回去。”言語間自然是送客之意。
娟嫂繼續道著謝,小心的將短刀抱在懷中,轉身出了院子。嘴上還連連招呼著眾人,不要錯過了晚上的篝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