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瑜聲音平靜:“這是我喝過的茶盞,喝完了以後,我這粗通醫術的婢女聞出來茶水被下了藥,這才去找的我夫君。”
眾人面色大變,這才知道沈清瑜竟然將這茶盞藏起來了!
“這裡面的藥,想來太醫會知道是什麼,到時候查一查京城哪裡賣這種藥,誰府上的去買過,就什麼都知道了。”
這話一說,侍郎夫人梁氏手中的茶盞“哐當”就跌落在地上。
眾人的目光紛紛看向梁氏。
梁氏臉色已經慘白,怎麼都遮掩不住了。
她扭頭,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貼身嬤嬤。
貼身嬤嬤心頭一涼,想著梁氏的不擇手段,再想想自己兒子們的賣身契都還捏在梁氏手中呢……
貼身嬤嬤咬咬牙,盯著沈清瑜蹦出一句:“沒想到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我就是看不慣你那死要錢的樣子!賣給我家夫人那麼點香皂,竟然敢賣二兩銀子一塊!你怎麼不去搶?”
“夫人叫我不許多嘴,可我偏不!我就要看著你出醜!”說完這話,貼身嬤嬤猛地往旁邊柱子上一撞,氣絕身亡。
“你……你這刁奴……”梁夫人話沒說完,暈了過去。
眾人面面相覷:今日這事,就這梁氏跳得厲害。果然,還真是她做的。
她的貼身嬤嬤倉促間編出來的謊話,誰都不信。
可人都死了,死無對證,梁夫人又裝暈,這事兒,自然也就不好查下去了。
沈清瑜淡笑起身:“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告辭了。”
定國公夫人很愧疚,送了沈清瑜許多的首飾綢緞和燕窩靈芝,說是給沈清瑜壓驚,還熱情邀請沈清瑜下次單獨再來玩。
沈清瑜也知道這事兒不怪定國公夫人,她擺擺手,先告辭了。
乍一看,這事兒就算完了。
可事實上,並不算完。
被齊雲霄扔出去的那浪蕩公子,叫護龍衛悄然押去了一處秘密宅院的地下刑房。
一頓毒打之後,這浪蕩公子把所有該說不該說的,都說了。
浪蕩公子本是禮部尚書高榮興家的嫡子高元峰。
奈何嫡妻早亡,續絃之後又生下好幾個兒女,這位被續絃夫人刻意養廢了的嫡長子就成了個浪蕩子。
平日裡在京城欺辱良家婦女、橫行霸道,高尚書總不待見他。
可這不代表高尚書能眼睜睜看著他失蹤、甚至去死。
於是高尚書去了官府告狀,說是自己的兒子不見了,懷疑被人暗害了。
官府一番調查之下,發現高元峰最後見的,竟然是吏部侍郎夫人梁氏孃家的一個族弟。
那軟腳蝦一被抓去官府,立刻就供出了死掉的梁夫人的貼身嬤嬤。
都是千年的狐狸,誰看不懂這中間的彎彎繞?
禮部尚書高榮興大怒,直接跪在了金鑾殿上,涕淚橫流,叫吏部侍郎侯旭成給個說法:“我兒雖然不成器,可到底是我嫡妻留下的唯一血脈,還請侯大人將孩子還給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話音一落,高榮興狠狠地一個頭磕在了金鑾殿的金磚地上,額頭都磕破了!
滿朝文武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