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瑜將銀票又塞進了匣子裡,將匣子蓋上,放在桌上。
“這麼多銀子,你給我幹什麼?”
咱這裡又不是錢莊,不負責保管銀子。
“給孩子買吃穿用度、讀書的束脩,都該是我這個當爹的做。這些你都收著,你隨便用。以後我得了銀錢,再拿給你。”
沈清瑜忍了又忍,沒忍住:“齊雲霄,咱倆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你的銀子不用放我手中。”
“可你還是我孩子們的母親,你照看三個孩子費心費力,我本也應該養著你們的……”
“那也用不了這麼多啊!”
“清瑜!”齊雲霄肅然地喊了一聲。
沈清瑜頓住,看著他。
“你一個人把孩子養活到六歲,無論我給你多少銀子,你都受得起!你就拿著用,就當我在贖罪!行不行?”
沈清瑜深深地看了齊雲霄一眼:“你真是夠大方的。那我就不客氣地收了。”
齊雲霄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把銀子送出去了!
太難了!
“那這銀子,以後無論我怎麼用,用去哪裡,你都不過問?”
“不過問。”
“成……”沈清瑜將匣子一關,直接放在枕頭邊,“睡覺!”
睡覺就睡覺。
或許是因為把銀子送出去的緣故,齊雲霄這一覺睡得很踏實,一覺醒來,天色微明,該去面聖了。
京郊行宮並不遠,卻因為在半山腰上,溫度要比在皇宮中要低不少,晚上睡覺涼快許多。
齊雲霄到達行宮,被召見的時候,是在清涼殿中。
洞中泉水流過青石板,在清涼殿外匯聚成水池,讓風吹過的時候都很涼爽。
新帝人到中年,一襲明黃綢衣懶散穿著,胸口並不整齊。
這等衣著懶散地靠坐在榻上的模樣,是齊雲霄從未見過的鬆弛。
“你可知道,今日我叫你來,是為了什麼?”
鬆弛的新帝說話的神色和從前不同,明明神態很懶散,卻滿是上位者的威壓。
齊雲霄老老實實:“不知道。”
“呵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