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不就算了,反正她現在還是清白之身,如果六王爺真的對她有感,就是嫁給六王爺,也是非常好的抉擇。
在此之前,她決定再給蕭長亭一段悔過的時間。
公主殿。
蕭長亭靠著公主殿的高牆,手裡拿著小酒壺往嘴巴里灌酒,斜著眼看宮門的位置,每次開啟都會讓他心跳加速,而每次都會讓他失落難過。
他在盤龍居待了許久,可是蕭長妤甚至連一個解釋都沒有。哪怕她告訴自己當時只是她的一時之氣,她並沒有那麼想過,蕭長亭也願意原諒她,但是沒有。
一句解釋沒有。
一句否認沒有。
甚至連句敷衍都沒有。
蕭長妤全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又或許,這是她藏在心裡許久的事情,覺著他就是聽見了也沒有關係。
“無言,朕當真這般令人討厭嗎?”蕭長亭灌了一口酒,胃裡如火焰灼燒,疼的他腦門發汗。
沈公公焦急地按住他的酒壺,聲音中略帶祈求,道:“陛下,您別喝了,明日還有祭天呢!”
“對,對,明日還有祭天呢,朕不能耽擱了。”蕭長亭抽抽鼻子,強忍下心中的難過,晃晃悠悠地往盤龍居走。
他覺著自己的一生真是悲慘。
幼時不討父皇的歡心,長大了不討自己喜歡的女人歡心,就先現在,他付出了所有的妹妹都不喜歡自己,甚至討厭自己……
呵呵。
有趣。
三月二十六日,陽光明媚,一掃昨日天氣的古怪。
國師特意算過氣候,說今日的天十分適合祭司,垂暮時會有小雨灑落,萬物復甦。
從不碰女人東西的蕭長亭去了趟秀璃閣,讓杜明月在他黑青色的臉上撲了一層粉,在眼睛的部分著重上了脂粉。
“味道好重。”蕭長亭厭惡地蹙起眉。
這若是讓那群老傢伙們聞見,指不定要說些難聽話。
杜明月往蕭長亭的手腕上和耳朵後面噴了男士香水,是蕭長亭最喜歡的沉檀香,遮掩了不少脂粉的味道:“香一點好啊,香一點遮住您身上的酒臭味兒。”
蕭長亭糾正她:“是酒香味兒。”
杜明月失笑,聲音帶著寵溺與縱容:“是是是,酒香味兒,一點兒也不臭。但不管是臭的香的,都要遮蓋遮蓋。您昨日喝了太多的酒,今日醒的又太早,身上的酒香太過濃郁,完全散不開。祭天前喝酒可是大忌,我相信您的自控力可以,能夠保證此次祭天能夠順利進行。”
她將香水塞進蕭長亭的袖子裡,道:“這是妾身從辛老闆那裡買來的男士香水,是陛下最喜歡的沉檀味兒,味道成熟穩重又不濃郁,可以遮掩酒香且不刻意。本想過幾日趁著節日送給您的,喜上加喜,沒想到提前用了。既然如此,那你就當做是給您的春席禮物,祝您生活無憂,身體安康。走吧,大臣在外面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