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管家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道:“這蠢貨被商會的人當做棋子,竟然還想方設法地保護商會之人。今日我不過是向他示意我知道賀朝在做走私茶葉的生意,他便嚇得轉頭要走,兜兜繞繞,就是不肯往賀朝的身上去。”
“林福此人眼高手低,以為自己是天定的狀元。你今日激他,必會引發他的好鬥心,要不了多久就會過來找你。”辛慕苑聲音懶散,不急不緩,語氣中帶著認定。
張管家安心回去聽信。
果然,三日期限未到,林福便鬼鬼祟祟地過來麗影生香找他。
和那日到天悅酒樓一樣,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反倒引來了不少人的視線。
他不願意在麗影生香與張管家談事,這看起來他好像與辛慕苑是一夥兒的,約著張管家到外面的酒樓說話,進了包廂才敢將臉露出來。
張管家瞧著他的模樣想笑,問:“與我共事就讓你這般丟人?”
林福嘆了口氣,滿臉的惆悵。想到自己今年三十歲的年紀,連見個人做點事情都得東躲西藏,怕這怕那,他的心中便升起一陣悲哀,更覺著自己丟人現眼。
“這不是怕商會的人發現嗎?”
他雖在辛慕苑的手中再三吃虧,但我還是商會的人。
不知為何,向來與麗影生香和平相處的商會突然記恨上了麗影生香,又或者說,處處與辛慕苑作對。
打壓麗影生香的事情沒做多少,針對辛慕苑的事情倒是沒少做。
張管家知道他心中顧慮,不再討論這個問題,直入主題:“我先前讓你考慮的事情你心中可有了結果?你找到其他營生了嗎?”
林福臉上飄過一片紅暈,連著耳尖都染了紅色:“我沒有去想其他的生意,回去之後,我著重思考了你說的那些話。”
張管家為他倒杯水,清明黑亮的眼睛望著他,道:“看來你是考慮好了。”
林福重重地點頭,桌子下的手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膝蓋。便是初入商會面見會長林海生的時候,他也沒有這般緊張。
“富貴險中求,只是,商會對麗影生香的意見頗深,你若是就這樣直愣愣地闖進商會,他們肯定不會同意。”林福抿抿唇,喉嚨裡有些乾燥,道,“不如我們先隱瞞私下見面的事情,你將錢全部交給我,我來行事,事成後,我分你紅利。”
他怕張管家不相信,舉起兩根手指認真發誓:“我發誓,我林福絕對……”
“哎哎,這麼做可就生分了!”張管家連忙攔下他,以免他的誓言牽扯到自己,“你拿了我的錢,我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當然信得過你。不過,我還有個要求。”
林福身子微微前傾:“什麼要求?”
張管家道:“你動手前必須告訴我計劃與目的,並允許我插手與修改,這畢竟是我們兩個人的生意,你得讓我心中有個底。”
林福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心中鬆了口氣,拍著胸膛說:“這點你儘可以放心,正如你所說,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必定要團結一心,我做什麼前定會告訴你,讓你心中有個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