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姣姣說著,溼了眼眶,“也是,我模樣不如姐姐好看,沒有姐姐能歌善舞,沒有姐姐會說話,沒有姐姐會哄人,處處都不如姐姐,你們不喜歡我也是正常。沒關係的,我能理解。”
“不,不是。”孟譚淵的後背僵直,求助地看向母親,卻只收到了她冰冷的怒視,無奈地抽回視線,轉開話題,“二妹妹你方才說有些事情想要問我,是什麼?”
孟姣姣抽了口氣,將李東告訴她的事情修修改改告訴了孟譚淵,看著他越皺越緊的眉頭,心中隱隱不安,連問話的聲音都虛了很多:“譚哥哥,你怎麼了?事情……是不是很嚴重?”
孟譚淵停下腳步,黑瞳凝視著她,一本正經地問:“二妹妹,你說的是真話?帝京市面上流出了蘇青皇家繡樓的貢品?”
“對、對呀,”孟姣姣縮起腦袋,眼中蒙著水霧,怯生生地說,“譚哥哥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害怕。”
孟譚淵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收回情緒,愧疚地笑了笑,道歉:“抱歉啊,二妹妹,是哥哥失態了。”他轉頭叫孟姨娘,“娘,您幫我和義父說一聲,我還有事需要處理,晚飯便不去了。”
孟姨娘見他眉宇間籠著焦急,又看到他方才正經嚴肅的模樣,心猜孟姣姣說得可能是件大事,沒敢多問,點頭道:“好,娘知道了,你快去吧。”
孟姣姣將孟譚淵的反應收入眼底,心上壓了塊石頭。她隱約感覺到發生了什麼事情,想要趕快回去問問李東。
晚宴吃的無味,孟姣姣沒有心情理會孟庭在飯桌上的冷嘲熱諷,吃過飯後,推拒了孟夫人的挽留,藉著夜色晚為由,不再主家多做停留,坐上馬車連夜趕回去。
是夜,李宅燭火通明。
點著燈籠的花廳坐著兩人,主座的人白髮蒼蒼,溝壑爬滿了整張臉,骨瘦如柴的身子青筋往外露。
儘管如此,他依舊腰桿鼻子,雙瞳如炬,剛毅的輪廓不難看出他的嚴肅刻板。
左下坐著的男子二十有五,身體緊繃,雙手擱在膝蓋上,緊張地望向主座之人,將口中分泌出的唾液嚥下,道:“不知中允大人這麼晚了突然拜訪,所為何事?”
雀坊中允冷眸回視他,冷言道:“左贊善,本官且問你,你與那麗影生香的東家辛慕苑是何關係?”
李重明呼吸一緊,扣在膝蓋上的雙手手指成抓往裡摳,選擇撇開與辛慕苑本就比紙薄弱的關係,道:“回中允大人,下官與她並無關係。”
“並無關係?”中允聲音更冷幾分,“若無關係,有人瞧見你多次出入沁心園?”
李重明的呼吸略重,決定把辛慕苑令牌的事情丟出來,道:“下官的確多次出入沁心園,但那是因為她主動找上下官商討春席的事情,並給下官看了皇上親自為她定製的令牌。”
“你如何能證明那是皇上親自為她定下的令牌?”中允的眉頭緊緊皺起,腦海中搜尋與此相關的事情,但並沒有找到任何的結果。
先帝根本不認得辛慕苑,當朝皇帝蕭長亭雖與辛慕苑有些交集,但還不至於為她親自制定可使用令牌的地步。
經由皇家之手的令牌代表著權利,辛慕苑何德何能可以拿到由皇上親手製作的令牌?且不說這件事情歷史有沒有發生過,單單是可能性就為零。
李重明看到中允發冷的臉,手心冰涼,道:“下官看到,令牌上面有刻著陛下字跡的‘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