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澤頓時喜笑顏開,屁顛兒屁顛兒地去重新制作為辛慕苑敷臉的藥水,道:“好嘞世子,您稍等,馬上就好。”
謝湛坐在辛慕苑的身邊,想碰他的臉又擔心弄疼了她。
“落花苑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我相信事情不是洛貴人說的那樣,我也相信你並不是因為恃寵而驕,你只是提出了自己正常的疑問。”謝湛道。
在旁搗藥材鬼澤:“……”原來人偏心是可以偏心到瞎眼壞心的。
這不明顯睜著眼說瞎話嗎?他家主子那是正常的疑問嗎?那就是恃寵而驕,在光明正大地懟洛沁啊。
辛慕苑有些無語,但這時候不能說皇帝懲罰她是因為惱羞成怒,更不能承認自己是為了挑撥離間,於是瘋狂地點頭,淚眼汪汪地看著他,重重地“嗯”了一聲,道:“還是謝湛你瞭解我!”
謝湛的嘴角狠狠一抽。
這女人還真是什麼臺階都敢下。
藥水做了三刻鐘才做好,鬼澤像是丟燙手的山芋似的直接塞給謝湛,道:“藥水做好了,你是東家,這傷你塗?”
“我?”謝湛指著自己的鼻子,被氣笑了,“你是太醫我是太醫?”
鬼澤梗著脖子反駁:“你是她前夫我是她前夫?”
謝湛:“……”行吧,他塗。
見謝湛不吭聲,鬼澤偷偷吐了口氣。
給辛慕苑上藥,可比上陣殺敵難。
在被辛慕苑收為己用之前,他也是瀟灑的野郎中,什麼血肉模糊的場面沒有見過,什麼鬼哭狼嚎沒有聽過。
可到了辛慕苑面前,他卻連一點疼痛都不敢讓她忍受。
鬼澤覺著,一定是辛慕苑的太母老虎了,連他這頭大獅子都害怕。
上完藥,又在這裡休息了一會兒,辛慕苑就要回秀璃閣去。
謝湛拉著她,不捨得,道:“宮中太遭罪了,要不你跟我回去吧,陛下和貴妃娘娘那邊我幫你說。”
辛慕苑搖頭,心中不甘,道:“我又不是哪裡來的嬌.小姐,這皇宮是我辛慕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今日不過是捱了巴掌便驚動你護國公世子帶我離開,陛下心中會如何做想?我難不成已經嬌貴到連貴人、陛下都比不得的地步了?”
謝湛不想讓辛慕苑受委屈:“你放心,有我在,陛下不會為難你,也不會歪想你的。”
辛慕苑推謝湛離開,道:“你放心吧,杜貴妃放我離開的時候我會走的,但不是現在。”蕭長亭是她的靠山,她不能隨便踐踏這張底牌。
今日這番作為,一是為了給了蕭長亭的心裡留下“自己是備胎”這樣的想法,讓他知道,自己是洛沁可有可無的人,洛沁只是把他當成一個非常好的選擇,而非必然的選擇。
二是為了讓蕭長亭心中感覺到心疼、愧疚,從而更加厭惡洛沁。
她不想當挑撥離間的小人,是洛沁,偏生不喜歡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