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舒在門口站了片刻，突然朝著繁華街道走去。她在複雜的巷子中東拐西繞，在一個老人的攤子前停了下來。
老人是捏泥人的，捏出來的小人千奇百怪、栩栩如生。但是他賣出的價格很貴，富貴家的孩子瞧不上，窮人家的孩子買不起。
謝舒遞給老人十兩銀子，道：“你教我做一個人，這十兩歸你。”
老人一個泥人才賣一兩，十天才能賣出去三四個。謝舒遞出去十兩，老人猶豫了。
謝舒再次掏出五兩碎銀，道：“十五兩，教我。”
“好，你把想要捏的東西畫在紙上，我教你。”老人鬆口了。
謝舒將紙筆遞給明珠，解釋道：“我要捏的，不是個東西。”
“嘩啦——”
明珠沒控制好手上的力度，劃破了紙，無奈只能再問老人要一個。
慕名苑的人在繪畫方面都有些能耐，畢竟有時需要靠著繪畫來傳遞多方訊息。老人接過紙張，一眼便認出來上面畫的人是誰，手一抖紙張險些滑落。
他震驚地看向站在自己面前高傲的小女孩，態度變得恭敬起來。
謝舒在攤子這裡呆了一個時辰方才離去，若非是天色實在太晚了，她能再呆一個時辰。
臨走前，謝舒與攤主約定，明日書院休息，她還過來。
老人哆哆嗦嗦的，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現在天黑，他還敢教上一點，這若等到天明……
老人頓時打了個寒顫，急急忙忙開始收拾東西。
突然，有人朝著他走過來，身穿紅黑相間錦服的男人搶先撿起被丟在地上的紙張開啟看了眼，遞給自己身後的男人。
老人已經懵了，雙腿開始打顫，“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腦袋不受控制地嗑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叫：“太子殿下。”
“呵。”一聲毫無溫度的笑聲傳來，老人的舌頭已經開始打顫，雙腿發虛。
蕭啟明唇角含笑，撕碎手中的畫紙，問：“她想幹什麼？”
老人不敢隱瞞，如實回答：“姑娘什麼也沒說，只是讓老朽教她捏紙上的人。”
蕭啟明又問：“她說明日要來向你學習？”
老人慌忙道：“太子息怒，老朽這就回絕姑娘！”
侍衛怒斥：“閉嘴！左一口姑娘右一口姑娘，那是你該有的稱呼嗎！方才那位，可是大涼的公主！況且，殿下何曾說過要你回絕？”
老人迷茫地抬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