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鬟齊刷刷地打了個寒顫。誰敢說不是?
二人瞬間打消了心中偷偷使壞的邪念。
她們算是看出來了,眼前這個姑娘可比已經嫁人的珍珠難對付。那珍珠本就足夠無情冷酷,收拾起她們來一套一套的,但總歸沒有下過狠手。
可是眼前這個姑娘不一樣。
兩個丫鬟有種預感:若是招惹了眼前這位姑娘的不愉快,後果恐怕不是她們所能承擔得起的。
“怎麼了?在吵什麼?”慵懶的聲音從上屋傳來,明珠一改方才的清冷,露出燦爛的笑容,道,“主人,是夫人院子裡的丫鬟來了,說夫人已經準備好了午膳,請您過去。”
“好,我知道了。”上屋的門開了,辛慕苑衣衫不整,垮垮地靠在門框,睡眼朦朧,瞧著像是沒睡醒。
她的目光掃過臉色難看的兩位丫鬟,覺著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來是誰。玉指虛指明珠,道:“過來。”
“是。”明珠剛抬腳,就看到不喜在人前現身的慕一出現了,略略有些驚愕,並放慢了腳步。
慕一的出現同樣引來了辛慕苑的注意,驚愕地看著他負手立在兩個丫鬟的面前,一副她們膽敢再往前靠近一步便揍她們的樣子。
此時明珠已經到了屋子前。
辛慕苑起身讓明珠進去,進屋子之前又看了眼慕一的背影。
“他怎麼了?”辛慕苑問。
明珠搖頭,取了件水藍色的裙子過來,一邊幫辛慕苑換,一邊道:“不知道,慕一弟弟做事向來隨心而為,可能這兩個丫鬟曾經傷害過您又或者是欺負過他吧。”
話說到這裡,明珠的話一頓,問:“主人,您還記得當初您在護國公府的時候伺候您的丫鬟是誰嗎?”
辛慕苑無奈道:“七年前的事情誰還記得?”更何況還是兩個完全沒有必要被記住的人。
當時的她只想著趕快熬完這兩年,等到蕭長亭登基,謝湛甦醒,她就可以休了謝湛大搖大擺地離開護國公府。
至於關係……
多一分親密就多一份麻煩,完全沒有接觸的必要。更何況,蕭長亭天賦異稟,厚積薄發,本預算的兩年時間只用了一年便完成了,而她也只在護國公府呆了半年的時間,那些人便更加記不清了。
明珠聳肩,手指在素雅與低調且奢華的腰鏈中間徘徊,最終選中了那條低調且奢華的。
在她看來,選擇低調的腰鏈本就足夠委屈了,完全沒有必要再選素雅的。又不是穿不起的家庭,何必將自己折騰的那麼寒酸?
想了想,又給辛慕苑掛上一串戲水飛魚的玉佩方才滿意地點頭,扶著她坐下。取梳子的時候,忽然間看到盒子裡躺著一柄牡丹戴勝的髮釵,正準備拿起來的時,辛慕苑先她一步將髮釵拿出來仔細端量。
明珠道:“夫人合適。”
辛慕苑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我記得箱子裡還有牡丹戴勝的肩帶?”
明珠道:“還要發冠,都是沒有拆封的。”
辛慕苑點頭,道:“都帶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