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苑呢?”謝湛跟隨慕容清進入府衙後,沒有坐下,再次迫不及待地問。
“在地牢。”慕容清左瞧右看,面露心虛,心道完蛋,這頓打是躲不過了。
果然,謝湛在下一刻便抓住慕容清的衣領,通紅的眼睛彷彿要滴下血來。慕容清打算篩選出最有可能的嫌疑在牢中關上十天半個月的,一切等到大涼來人再說。
沒想到才半個月,大涼的人便來了。從這裡緊趕慢趕也要十天才能到大涼,可是這兩個人竟然只用了五日到七日的時間!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再看謝湛如同死人般的臉色,慕容清也能大概猜到他們是經歷了什麼才能來到這裡。
“你說什麼?”謝湛咬牙切齒,聲音發抖,目眥欲裂,恨不得撕碎眼前這個人,哪怕他是蕭長亭精挑細選出來的!
“謝湛!”鬼澤慌忙上前,手搭在謝湛顫抖的手臂上。
謝湛將他丟下,道:“我要見她。”
“好。”慕容清整理著自己的衣領,小聲道。
這是他第一次與謝湛近距離接觸。他和謝老真的很像。慕容清心想。
謝湛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溫風呼嘯,囚牢裡並不安靜,吵鬧的呼嚕聲此起彼伏。
謝湛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從牙齒縫裡蹦出來幾個字:
“給我一個理由。”他道。
慕容清道:“有人舉報她和玉芷國餘孽有關係。”他沒敢說實話,怕這個比辛慕苑還要恐怖的男人會衝到客棧要了宋延安的命,也怕他讓那幾個家長從此變成廢人。
“咔嚓”
是捏骨頭的聲音。
慕容清猛地打了個寒顫。
他不清楚為什麼,在這並不吵鬧的地牢裡,謝湛捏骨頭的聲音會這麼清晰。
可能是因為太近了吧。
慕容清偷偷擦掉額頭上的冷汗,心道。
距離盡頭的牢房越來越近,周圍的聲音也越來越安靜。謝湛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心跳越來越快。
他忍不住想:她睡著了嗎?不,這麼差的環境,她應該不會睡著。石床那麼髒,她說不定只擦了一個小小的只夠她蜷著的地方。
她會害怕嗎?在囚牢的時候,她會不會害怕地想起我?
牢裡的飯她吃了嗎?應該不會好好吃吧,那麼差的伙食,就算她困難的時候也沒吃過那麼差的東西。
越是靠近,謝湛的心跳越快。他不停地在腦海中想:見面了,我該說些什麼?是擁抱她,還是親吻她?
他的心裡還沒有想出一個答案,就已經到了辛慕苑的牢房門口。
謝湛看到,這個她心心念唸的女人,正蜷成小小的一團,仰頭看著窗外的黑暗的光。
應是聽到了牢門外的動靜,她緩緩轉過頭,臉上帶著迷茫的表情。
牢房實在是太暗了,謝湛亂糟糟的頭髮遮住他的半邊臉,讓辛慕苑看不清楚來者是誰。
但是,這具身軀,卻讓她感覺到意外的眼熟,格外的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