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的第六直覺拒絕了他們向辛慕苑道歉,下意識地覺著這裡面有什麼東西不對。
有個反應快的傢伙嚷嚷道:“你這個女人,簡直將我們當做傻子戲弄!孩子是我們的心尖寶貝,是我們想要一生祝福的人,怎麼可能會讓他們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分明就是你,殺害了我們的孩子,還想憑著自己的巧舌如簧栽贓陷害,將本該屬於你的責任歸攏在我們身上!”
他這番話一出,其他人立刻察覺出了事情究竟是哪裡不對,紛紛反抗,嚷嚷道:“說的沒錯!孩子是我們給予一生希望的人,我們怎麼可能會想著害他們?你這惡女,殺了人竟然還想著將責任往我們的身上推!著實可恨!”
辛慕苑看向反應最快那個人,他的模樣與之前那十四歲的少女有幾分相似,想來應該是她的父母。
也對,那個孩子看起來就聰明伶俐,父母也不會太差。
“是嗎?人都說孩子幼小的時候習慣於父母的言傳身教,缺少是非辨別的他們父母說什麼他們就覺著什麼是正確的,我還以為他們的所言所行都是你們教的呢!真是奇怪,如果不是你們,他們說的話做的事都是誰教的呢?他們的自信又是誰給的呢?”
眾父母面面相覷,同時想到了一張面孔。
他們沒有注意到,在與辛慕苑說話的時候,他們早已忘了他們最初認定的事情。沒有人談論辛慕苑是如何將這些孩子擄到這裡來的,他們的思緒開始跟著辛慕苑往指使者的方向去。
辛慕苑繼續將他們往事件本身引導,讓他們在感官上逐漸刨除辛慕苑與這件事情上的關係,更多地關注到自己的孩子身上。
而在辛慕苑與父母們周旋的時候,靈瞳已經將散佈虛假謠言的惡人抓起來,並換上了模稜兩可的流言,嚴格控制流言在一個安全的走向流動。
“不愧是辛爺,夠聰明。只憑著那些孩子的父母上門,便能猜到我的想法。”酒樓二樓,穿著灰色樸素長袍帶著灰色帽子的男人看著平靜的街面上走動的衙役,抿住唇,骨骼分明的手指扣在琉璃酒杯上,顯得格外蒼白,像是隻裹了皮的骷髏。
他已經很小心地控制流言了,沒想到還是被辛慕苑的人發現了。
“尤思大人,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坐在男人對面的傢伙盯著骨瘦如柴的男人頭頂上被縫補了四五次的帽子開口。
男人的食指摩擦著酒杯,沒有說話。
事情的發展有些超出他思索的範圍。辛慕苑是個多疑的性子,即便是最終與蕭長亭和好,但不可能再如初。他打聽過關於辛慕苑與蕭長亭之間的關係,據說是非常僵硬。
他們似乎都在努力回到原本的關係,但是情況非常不樂觀。
可是,辛慕苑似乎選擇了相信蕭長亭,相信這個出賣過他的傢伙。
不對,人情可以和好,但傷疤不會磨滅。他不相信辛慕苑會這樣輕而易舉地原諒蕭長亭!
“靜觀其變。”男人緩緩開口。
他倒要看看,辛慕苑究竟能信任蕭長亭到哪種地步!
一刻鐘後,試圖給辛慕苑定罪的家長們終於同意讓府衙來接手調查他們孩子死亡的真正原因。和辛慕苑料想的差不多,仵作並沒有在孩子們的身上找到致命的傷口,但是在幾處致命的位置找到了小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