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湛不情願地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冰涼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連吞兩口唾液才算平穩下來。
蕭長亭看的哈哈大笑,指著謝湛的鼻子說:“你這人,好生有趣。這三月的天,你連口涼茶都喝不得?”
謝湛陰鬱地看了他一眼,道:“說事。”
“無趣,”蕭長亭撇嘴,認真起來,道,“是玉芷的餘孽,但是這餘孽……”
“如何?”
“與慕苑有些淵源。”
“什麼?”
蕭長亭的話如同當頭一棒,敲得謝湛有些反應不過來。陽光穿過樹葉,落下婆娑的光影,在蕭長亭的臉上恍恍惚惚,看起來陰晴不定。
謝湛擔心蕭長亭懷疑這件事與辛慕苑有關,而藉著宋延安趁機將辛慕苑支去白蘭就是為了藉此機會試探辛慕苑是否與玉芷餘孽有勾結,如果有,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將其一網打盡。
喉嚨動了動,謝湛有些艱難的問:“玉芷國不是慕苑親自帶人清的嗎?玉芷餘孽,怎麼也不會與慕苑有所關聯。”
蕭長亭欲言又止,突然笑出了聲,道:“你怎麼會往這方面想?”
他的笑容如同陽光碟機散了謝湛心頭的隱瞞。
謝湛鬆了口氣,無奈道:“有話一次性說完啊,嚇我一跳。”
蕭長亭支著下巴看著他。
謝湛的神情突然認真了。
蕭長亭眸子裡的感情不再純粹,讓他看不出喜怒哀樂,看不出他的算計,連一絲一毫的想法都看不出。
神秘與未知讓謝湛感到害怕。
可謝湛的認真並未影響到蕭長亭,他依舊報以謝湛最熟悉也最安心的笑容,解釋道:“我也沒想到你會往那方面想呀!況且,我說的只是有淵源。”
這句話將謝湛堵的喉頭一噎。
他幾乎是在瞬間明白了蕭長亭話中藏著的意思:他連問都沒有問,甚至連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便立刻否認了辛慕苑的可能性。那如果真的是辛慕苑,他會不會為了辛慕苑而故意隱瞞蕭長亭什麼事情?
風悠悠地吹蕩,冰冷刺骨。
明明是三月的天,卻比去年的二月還冷。
謝湛繳械投降,道:“好吧,您說的淵源是什麼?”
蕭長亭道:“你可還記得,半年前慕苑曾說過她的願望,是放過花漠城的人,併為他們重塑城市。”
謝湛的睫毛一跳,道:“餘孽是花漠城的人?”
蕭長亭勾唇,笑容讓謝湛捉摸不透他在想什麼。他說:“不止是花漠城的人,還是慕苑救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