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在看什麼？”辛慕苑只當沒有發現，沒有注意，抬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笑道，“不是吧，杜明月？你該不會是移情別戀了吧！別把注意往他身上打，那可是我夫君！”
杜明月眨眨眼，緩了會兒才笑了聲，目光看回來，道：“你想什麼呢？我怎麼會對護國公有心思，倒是你，三天兩頭地往皇宮裡跑，是不是對陛下有心思？”
她湊近辛慕苑，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你是不是對陛下有心思？正巧陛下也對你有心思，要不然，我給你牽個線搭個橋？”
辛慕苑這才注意到，原來杜明月說話比自己有技巧。明明是順著自己的話往下說，卻提出了心中的三條疑問與不滿。
她主動開啟通道，辛慕苑高興還來不及，自然不會拒絕，順著她的話、順從她的心意轉到想要知道的話題上，道：“你在開玩笑！別說我對他沒有意思了，就算是最有嫌疑的他原本對我也沒有意思！男人嘛，不都是這樣？看見別人奮盡全力也要追求的東西，總想插一手，看看自己的能耐是不是比對方高。但是，我不是商品，感情也無法比較。我選擇了謝湛，便只能是謝湛。反看陛下，他搶奪失敗後，你見到他露出難過的表情嗎？沒有吧？是不是隻有過失望？
當然會失望！自己的魅力認證失敗了怎麼會不失望？但也就是失望了，傷心難過這些他也表現不出來！搶奪失敗後，他還沒失去蕭長妤傷心呢！蕭長妤兩天不理他他都能傷心好一陣子，你看我一個星期不理他，他有反應嗎？”
杜明月像是被她說服了，陷入了一種抒懷又糾結的情緒中。
辛慕苑偷偷鬆了口氣，趁著她還沒反應過來，立刻插入自己的話題，道：“倒是你，這麼多天不回去，你就不怕後宮猖獗，有人試圖上位？陛下倒是不會理會她們，但你能保證她們中間沒有下一個洛沁嗎？直接給下藥。”
杜明月回過神，嗤笑一聲，冷冷道：“陛下是什麼人？九五至尊！他能被下藥？無非是想要臨幸那些女人卻又拉不下面子罷了。”
辛慕苑知道自己問話的機會來了，忙問：“這話怎麼說？”
杜明月就像是變了個人，冷眼看著她，問：“辛慕苑，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不是嗎？”
辛慕苑忽然有種精心隱藏的小秘密被人發現的感覺，心臟猛地跳了一下。今日坐在這裡的如果是其他人，說不定就順著她的套子將自己知道的東西全都交代了，但是辛慕苑和他們不同。
周圍的氣氛陰沉沉的，空中彷彿漂浮著石頭。辛慕苑依舊保持著一副迷茫的樣子，甚至有些憤怒，道：“杜明月！你到底在說什麼啊！今天你是怎麼了？怎麼總是一遍遍地問我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啊！你到底想說什麼，又想對我表達什麼？你想讓我知道些什麼？”
杜明月被問的心肝微顫，在成功引導辛慕苑之前，反倒讓自己率先迷失了方向。她沉吟著，思索蕭長亭究竟有沒有告訴辛慕苑他們爭吵那些事。
應該不會吧？蕭長亭再怎麼說也是九五至尊，是皇帝，像外面那些長舌婦一樣和辛慕苑嘮這種家長裡短像什麼話？
為自己找到藉口的杜明月不再糾結這件事，反問辛慕苑：“沒什麼，你只當我懷孕後常常神志不清吧。對了，你原本不是也打算來找我嗎？你是為了什麼事？”
她不動聲色地將開啟的缺口又慢慢補上。
這自己送上門的機會，辛慕苑說什麼也不會放過，繼續咬著她話題的尾巴往下問：“我的事情不重要，我們還是聊聊你吧。今天陛下問我，你什麼時候回去，在這裡住的慣不慣，還說要我送你回去，不然扣我明年的俸祿。還好你在我手上，我告訴他，他若是扣我明年的俸祿，我就讓你睡柴房！”
提起被扣掉的一年的俸祿，辛慕苑的心就忍不住作痛。
杜明月的目光閃躲，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笑道：“我可不願意回去，這裡多自由，多自在啊！還有護國公夫人親自伺候。我呆的好好的，幹什麼要回去？”
她想要跑，辛慕苑偏偏要抓住她的腿，讓她無處可逃，繼續追問道：“怎麼，皇宮就不好嗎？那麼多太監丫鬟輪流伺候，還有皇帝那麼大的官伺候你，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杜明月的目光微閃，看起來有些憤怒，可是這股憤怒看起來又無處發洩。
她道：“皇宮是很好，但是折騰你更令我開心。”
辛慕苑：“……”
“你可真是個令人憤怒的變態。”
杜明月得意一笑，道：“多謝誇獎。”
辛慕苑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道：“你以為我誇你呢？”
杜明月故作無辜的模樣，驚愕道：“難道不是嗎？”
辛慕苑：“……”
她原本以為她都挺會說的，沒想到杜明月竟然比她還能說！
算了，大事重要，不和她計較！
辛慕苑心裡氣鼓鼓的，惦記著好不容易開啟的通道。萬沒想到，杜明月的腦子比她好，早在她問第二句的時候就已經看明白了辛慕苑的打算，這一次也並不打算給辛慕苑反應的機會，故意岔開話題逮著機會直接打斷辛慕苑的話，道：“好啦，別說我了，收收自己想要趕我走的想法！倒是你，那麼興致沖沖地找我是為了什麼事？有什麼好訊息需要分享？難不成，陛下又給你納了一房？”
話音剛落，辛慕苑便如一支利劍，“嗖”地飛出去，撲到杜明月的懷裡，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汗如雨下，小臉皺成一團，看起來像是哭著一樣，道：“我的好姐姐，這話可不能亂說，小心隔牆有耳！”
她家那位，可是個走路都能灑出來的醋缸，這話若是被他聽見了，晚上可還了得？
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