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回想,辛慕苑覺著杜明月是個很聰明的人。杜明月心裡肯定知道,她是一定不會傷害杜明月的。就算是挑撥離間,也不會有太過嚴重的危險,只會讓蕭長亭受些委屈。
但是綁架又或者是威脅就不一樣了,因為知道辛慕苑一定不會下死手,就算是綁架或者是威脅也沒有什麼危險,蕭長亭可能理會都不會理會,還要幫他照顧一段時間杜明月。
想明白的辛慕苑腦殼又開始疼了,沒想到她半輩子都在算計別人,臨了被一小丫頭給算計了!
在嘆息聲中,辛慕苑讓人準備了上好的兔絨,在梆硬的床上添了好幾層墊子,被子換成了天鵝絨的,桌角等尖銳的地方用兔絨皮子小心地包好,椅子、榻上全部包上厚厚的毛茸茸的軟墊子。
又讓人將屋子裡烘熱,檢查完安全設施方才去珍珠的房間裡接杜明月過來。
辛慕苑回來的時候,珍珠已經從外面回來了,看見屋子裡多了個人嚇了一跳。好在她們彼此見過,也不會太過尷尬。
珍珠不敢過去做,怕衝撞了杜明月,拉了把椅子倒坐著,瞧著杜明月的目光裡充滿了好奇,眼睛時不時地往杜明月的肚子上看,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杜明月聊天,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提起杜明月肚子裡的孩子。
言語間滿是羨慕和嚮往。
可是在杜明月詢問她是否也想擁有一個孩子的時候,她卻搖搖頭,笑著說:“我最大的理想就是服侍主人一輩子,並未想過婚嫁。”
“嗯。”杜明月只點點頭,沒再多問。
她是過來人,最清楚珍珠的心思。說什麼不想要,不想婚嫁,只不過是沒遇到自己喜歡的那個。待她心動之時,可能就不一樣了。
不問,是尊重。可珍珠看起來卻有些失落。
杜明月揚眉,將她的反應記在心裡,打算等到辛慕苑回來的時候和她提一提。
不久後,辛慕苑回來,珍珠趕忙起身將椅子讓出來,但是辛慕苑沒有坐,她拉了另一把椅子過來,將上面的墊子放在珍珠的椅子上,和珍珠一樣倒坐著,雙臂擱在椅背上瞧杜明月,道:“我在主臥旁邊整理出一個客房,照著珍珠這裡給你整的,不過更厚些,你去瞧瞧喜歡不喜歡。”
杜明月苦笑,道:“我不喜歡太軟的。”
原本杜明月還在氣惱為何辛慕苑會將自己放在一個侍女的房間裡,可等到她坐下的時候,就全明白了。
太軟了,軟的她都有點受不住,肚子疼。
“額。”辛慕苑撓撓頭,這才後知後覺地知道自己對孕婦的固有印象錯了,道,“你跟我去看看,有什麼不要的我再給你換下來。”
“好。”杜明月抬手,辛慕苑還沒去扶,珍珠便已經屁顛屁顛地過去扶著,看向杜明月的目光中始終保持好奇。
辛慕苑愣了下,沒攔著,也沒問她事情有沒有做完,任由她扶著杜明月。
三人來到客房,杜明月瞧著毛茸茸的一片,頓覺頭疼,無奈地笑道:“辛慕苑,你是有多怕我咯著?”
“額。”辛慕苑摸摸耳朵。
孕婦不都是怕摔怕碰怕磕著嗎?
杜明月由珍珠攙扶著走進去,手無意地摸過被包著的桌角,眸中有溫柔的光芒閃過。
她讓人撤去床上的墊子,只留下一層,暫且坐在了涼熱舒適的椅子上,又讓人將房間裡的熱氣散去些。這次,辛慕苑沒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