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緩，她支支吾吾地說：“啊，好，行，我、我帶了人過來，不，我正巧帶人路過這裡，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向我乞求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將人借給你。無情，你去幫我把人帶進來。”
“好。”無情起身，準備出去的時候掃到了謝湛的表情，行動有些遲疑。
他看到，謝湛在那瞬間有想阻攔的意思，即便是在他準備出去的時候，謝湛依舊有想要阻止的意思。只是，商會的事情顯然是辛慕苑在做主，辛慕苑不阻攔，他也不好說什麼。
但……
水依依的這些人也是東拼西湊，想盡辦法湊來的，辛慕苑如果不需要，完全可以提出來，沒有必要用在浪費上。
所以，他沒有著急去將水依依帶來的人領進來，而是問：“辛老闆，您難麼厲害，其實早就想好退路了，對嗎？”
辛慕苑看著他沒有言語。
無情對辛慕苑的恐懼早就已經刻在了心裡，儘管她此時看向他的眸子裡沒有任何的犀利與恐懼，可被看到的時候，無情的心還是微微顫了一下。
六王府的事情發生之後，無情再看到辛慕苑的時候，再也沒有久別朋友的那種悸動，而是恐懼、躲避與疏離。
但再一想到水依依為了辛慕苑的事情而四處奔波的模樣，無情的喉嚨咕嚕一聲，挺直了後背，壓下喉嚨的哆嗦，道：“您只需要回答我是與不是。”
辛慕苑頷首，道：“是。”
這一次，輪到水依依的臉色變了。她嘴巴微張，愣愣地看著辛慕苑，心情一時間複雜萬千，屈辱感油然而生，可是倔強讓她坐在這裡沒有動。
辛慕苑解釋道：“早在三日前，我便找足數目的人調查商會提交的行商記錄，計算各商戶所需提交的稅收，明日晚差不多便可以上交戶部。至於商會那些人的刁難……其實對我而言並無多大的傷害，只是會讓我感覺有些麻煩罷了。至於他們提交的東西……並無作用。我要這個東西，不過是為了方便處罰他們罷了。”
水依依的睫毛顫了顫，突然笑了出來，嘲諷又氣惱。
她目光冰冷地看著辛慕苑，道：“所以，你故意表現出那副為難的樣子只不過是為了明日將那些不服從你的人從自己的眼前徹底清理？”
辛慕苑沒打算欺騙這個嘴硬心軟的女人，因而大大方方地點頭，道：“是。”
“呵呵，呵呵呵……”水依依再也忍不住了，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眼眶就紅了。她微微偏頭，目光無神，道：“那你方才的低頭只是為了看我自編自導，原地蹦躂的笑話是嗎？”
這一次，辛慕苑選擇了搖頭否認，神情認真嚴肅，道：“不，我願意低頭，只是因為想要哄你開心。我低頭，只是因為我的前面坐著你。”
水依依的睫毛顫了顫，心裡好像理解了這個意思，但是腦子又感覺自己不理解這個意思，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但……是什麼意思都不重要了。
她現在已經沒有心情繼續呆在這裡了，她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