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慕苑衝著他俏皮地眨眨眼,義正言辭地說:“你這孩子,虧護國公夫婦還那麼寵愛你,結果把你寵成這個樣子,連敬早茶都忘記了!趕快換衣服走,少在這裡磨磨蹭蹭的!”
謝湛:“……”他們到底是誰先誘.惑的誰啊!
算了,誰的媳婦誰寵著。
無奈地搖搖頭,謝湛起身去淨房衝個冷水澡,而辛慕苑也趁著這個時候穿好衣服,化上淡妝,等謝湛換好衣服便可以出門。
窗戶開啟,同時帶著暖意與寒意的風吹進來,陽光傾瀉,為辛慕苑的梳妝檯鋪上一層金色。
辛慕苑託著臉,望著窗外的桃樹出神,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往外鑽。
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雖然只是辰時,可是敬茶應在卯時,如今已經晚了一個時辰,也不知道護國公夫人已經氣成什麼樣子了。
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嫁過來,因為敬早茶的事情沒少跪祠堂。
並不是因為自己真的起不來,而是她有早練的習慣,而且這一練就是一個甚至兩個時辰。
第一天第二天的時候她有照常起來敬早茶,但是每次敬完早茶後李詩蕤總要拉著她說東說西,說的全都是她不愛聽的話也就算了,還要吩咐她去和廚娘學東西。
她再怎麼不尊貴,在辛家也是照著大小姐的規格養的,這護國公府也不是哪裡的窮苦人家請不起廚娘,為何要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去做這種事情?
況且,若是當真一整日都泡在各種完全沒有必要的家務中,她的早練怎麼辦?
日後索性做完早練再去敬茶,李詩蕤問起來的時候她又什麼都不能說,只能含糊地說是因為自己沒起來。
為此,李詩蕤沒少讓她跪祠堂。
這一來二去,辛慕苑晚起的毛病沒改,祠堂倒是熟悉不少。
李詩蕤張張嘴,她就知道要說什麼,麻溜地做一番深刻的檢討後自己去祠堂跪著,一跪便是一整天。
她腿疼不疼的,李詩蕤的肺疼。
因為她的事,李詩蕤的頭疼病三天一小犯,五天一大犯,她的毛病不減少,李詩蕤的病反倒加重不少。
還好辛慕苑懂些醫術,偷偷摸摸地幫她治了不少次。
再後來,她們彼此就看開了。
李詩蕤取消了辛慕苑敬早茶的規矩,而辛慕苑能躲著李詩蕤就絕對不碰面。
但凡沒有辦法碰上了,必然是一個生病一個跪祠堂。
從房間到二院正廳的路上,辛慕苑一直處於緊張的狀態。
即便是第一次嫁過來見李詩蕤的時候,她也沒有這麼緊張過。
“已經辰時了,夫人還會在正廳等著我們嗎?”辛慕苑小聲問,心裡發虛。
謝湛瞥她,將她這副緊張到險些同手同腳的模樣記入腦海,珍藏起來,唇角微微翹起一個痕跡,道:“還叫夫人?”
辛慕苑腳下打了個踉蹌,臉紅的像個柿子,支支吾吾地嚶嚀:“我、我是說、娘……”
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小。
辛慕苑簡直恨透了自己這副不爭氣的模樣,明明初來護國公府的時候,“娘”張口就來,也沒感覺到有多難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