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亭被她的話給逗樂了,道:“你不是在向朕告御狀嗎?還是受你主子的命令,那朕不得去問問你主子是如何教育你的,區區一個奶孃,竟然敢對將軍吆五喝六?隨口命令?下不教則上之過,你能犯今日這種低階的錯誤是護國公夫婦對你的教育出了問題,慕苑是朕的朋友,更是朕的臣子,如今她受了委屈,朕總得過問過問是怎麼回事。”
“啊?”奶孃傻了,更是懵了,已經逐漸聽不懂蕭長亭是在說什麼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
林孃的臉色蒼白,雙.腿發軟。
實際上,她已經明白蕭長亭的意思,只是她不願意承認。
杜明月掛在蕭長亭的身上,同情地看著她,道:“林娘,你可知道,告御狀之前是要先打三十大板的。”
“什麼?”林娘已經面無血色,癱坐在地。
皇上和杜明月的話已經將她說懵了,心中除了害怕便是思考應該如何讓護國公夫婦知道這件事並趕過來救她。
士兵已經過來拖拽她了,林娘慌忙跪在地上朝著蕭長亭不停地叩頭求饒,道:“陛下饒命,奴婢是鄉野來的,不知道那些個規矩,奴婢只是下意識地以為皇上瞧見了就會為奴婢做主,所以才那般說的,並不是要告御狀,還請陛下饒了奴婢吧!三十板子下來,會要了奴婢的命的呀!”
杜明月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嘴角微微勾起,眸子裡一片冰涼。
正要提醒蕭長亭這個名叫林孃的女人藏在話裡的話,便聽見蕭長亭用十分迷茫的語氣對她說:“是啊,朕看到了,所以朕為你做主了啊。你對為國出征,凱旋而歸的英雄吆五喝六,慕苑只是讓人將你丟出去你便大喊大鬧,所以朕現在要打你三十板子,這不是在為你做主嗎?”
林娘已經徹底傻眼了。
她原本以為皇上會為她做主的,會因為她是謝湛奶孃的份上說辛慕苑兩句的,可是現在……
現在是怎麼回事?為何……為何所有的人都在怪罪她?該怪罪的人難道不應該是辛慕苑嗎?
林娘迷了,傻嘚嘚地坐在原地,面無血色,雙目無神。
她太害怕了,慌張無措。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她連躲都躲不掉。
“算了,我大喜的日子,先把她留在院子裡,等帶去了護國公府再另作處理吧。”
辛慕苑從李詩蕤的角度出發想了下,現在貿然處理林娘豈不是明擺著打護國公夫人的臉?
更何況,究竟是這個林娘自大還是護國公夫人看她不爽還不清楚,何必這樣著急忙慌地去打別人的臉?
能好好相處就好好相處,不必鬧那麼多不痛快。
更何況,是在沒有任何必要的情況下。
護國公夫人的性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與她有些相似,都是受不得任何欺負與冤枉,若是因為林娘自己的原因錯怪了護國公夫人,結局更是得不償失。
不值得,著實不值得。
蕭長亭的考慮與辛慕苑差不多,他只是看不慣林孃的作為,也看不慣別人欺負辛慕苑,單單想要嚇嚇她,正巧給辛慕苑一個唱白臉的機會。
如今辛慕苑開口,蕭長亭也就順坡下驢,聳聳肩,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隨你,反正是你自己昏禮上發生的事情。”
圍觀的人群就此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