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湛本想回到自己原本租住的宅院,未曾想走著走著竟來到了辛慕苑的宅院,這才恍然想起,自己為了能和辛慕苑住在一起,將自己才租住不到一個月的宅子轉了出去。
他現在無處可去。
眼珠子咕嚕一轉,謝湛唇角勾起,道:“慕苑,天意如此,怪不了我,可不能說我流.氓。”
說罷,抬腿走進去。
才剛剛靠近,便有一道飛鏢朝著他的面門刺來,才剛要躲閃,又有飛鏢朝著他的心臟飛來。
謝湛倉皇躲過,但飛鏢還是割斷了謝湛的幾縷髮絲。
“太危險了!誰,出來!”謝湛怒喝。
所幸今日來的人是他,若是路人,豈不是要當場喪命?
簷牙上,有道身影緩緩走出,眸子應著天上的銀月,泛著寒光,格外冰涼。
“慕一?”謝湛擰眉,心中更加不解。
若是慕一,更加不會犯這種低階錯誤才對。
他走進宅院,慕一也從簷牙上跳下來,攔住謝湛的去路,拿手比劃:“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只是尋常人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主人。”
謝湛沒有拿例子和他槓,只是忽然有些心疼這個小傢伙。
辛慕苑將他帶回東陵時,他依舊是昏迷的狀態,聽辛慕苑說,從她將他救回來到現在都沒有醒過,她也嘗試了喂他吃鬼澤給她的各種珍貴藥丸,可都於事無補,只能強行喂一些糖水和湯。
回到東陵的第四日,慕一才算轉醒,可自那之後,他的情緒變得非常敏.感,對周圍也十分警惕,尤其是夜晚的時候。
謝湛猜測,他變成這個樣子還是因為恐懼。
人有七情六慾,懼便是再渺小,也會藏在人的情緒之中。或許是害怕眸中東西,或許是害怕離別,又或許是害怕重蹈覆轍……
它藏在許許多多的事物當中。
以往之時,慕一從未感覺到恐懼。可是這一次,他切切實實地感覺到了分離與失去。
被囚禁的那段日子實在是太過昏暗,六王爺的人天天找人去催眠他,不斷地告訴他,他是被放棄的那一個,辛慕苑現在在青蘇城過的很好,很幸福。
他原是不信的,可是就連南嶺子都這樣告訴他。
他承認,在聽到的瞬間心中的確有所動搖,可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堅信他所信奉的主人不是這樣的人,強大的壓力讓他迫使自己陷入昏迷,沉浸在美夢之中。
直到辛慕苑將他喚醒。
可是那段確確實實存在的記憶卻無法抹去,這讓慕一變得草木皆兵,格外謹慎與警惕。
在他的心中,絕不允許那樣的事情再度發生!
南嶺子一家就是在晚上出事的,所以,他就在晚上用加倍的精神去觀察周圍的情況,拼勁權利保護他失而復得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