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走到門口,門外又響起了不耐煩的敲門聲,緊接著響起男人粗魯的嚷嚷聲:“幹什麼呢!磨磨蹭蹭的,參加追悼儀式呢?”
郭樂!
六王爺的人。
靈安深吸口氣,一把將門拉開,皺著眉不耐煩地對門外的人說:“大白天的你吵吵什麼?讓不讓人休息了?”
在郭樂回話之前,靈安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將他扯入房間關上門,像是剛睡醒般抓抓腦袋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問:“任務不都已經完成了嗎?這般火急火燎地幹什麼?”
郭樂掃了靈安一眼,鄙夷深藏在眼底。而後目光落在南嶺子的身上,聳聳肩道:“原本是有事的,但是現在看來應該是沒事了。”
“什麼意思?”靈安順著郭樂的目光掃過去,想起南嶺子的話,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但是面上的功夫不能少,他依舊冷著一張臉。
“當然是表面的意思,”郭樂咯咯笑起來,低沉的聲音像是深海的呼喚,“不過,我想以你的腦子應是想破了天也想不出來。”
他抬起下巴,虛指南嶺子,道:“你的任務完成了,這個人我要帶走。”
“憑什麼?誰的命令?”靈安看了眼南嶺子,心裡已經確定了郭樂此番前來的目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利用他來收攏辛慕苑從而在六王爺的面前出風頭。告訴你,沒門兒,這人現在在我這裡,你甭想帶走。”
郭樂驚住了,反應了一會兒才發出感嘆的笑聲,道:“我原以為你就是個沒腦子的,未曾想海能想點東西。你說的沒錯,利用他將辛慕苑收攏將會提升許多成功的把握,但是這個功勞我拿不走,你同樣也拿不走。”
他慵懶地翻了翻桌子上爛掉的水果,嫌棄地扔進垃圾簍中,不屑地問:“我說靈安啊,在青蘇的開銷又不用你來操心,就連這個客棧都是六王爺的,你怎麼這麼摳搜,連個好一點的水果都不給人家吃?”
靈安緊握的拳頭砸在桌子上,一盤爛水果灑了一桌子:“別岔開話題!老子現在是在問你話!”
“唉,”郭樂搖搖頭,無奈道,“原以為你被王爺分出去那麼久脾氣應該會好些,再不濟也該學會如何收斂,未曾想還是這般暴躁。”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指甲,忽然間握拳砸出去,郭樂沒有防備,硬接了郭樂這八分力的一拳頭,人直接飛了出去,血液從唇角流出。
靈安用袖子一把擦去嘴角的血,怒瞪郭樂。
郭樂笑了起來,歪頭看著他,道:“你也不必這般看著我,想要分你風頭的人可不是我,而是……”
他起身,不急不緩地走到靈安的面前,一隻手撐在他的耳側,另一隻手掛著一塊玉佩,低聲道:“六王爺。”
“哼。”靈安別過頭,極力剋制全身的憤怒。
他便是有千般不滿、萬般不願,也不敢在六王爺的頭上找刺。
更何況,這本就是為六王爺服務的事情,現如今六王爺親自出馬,他有什麼好說的?
只是郭樂此人,實在可氣!
更讓他氣憤惱火的是,任由他如何討厭郭樂此人,任由他在腦海中幻想過無數次要找這個賤人拼命,面碰面的時候,他還是會向郭樂低頭,觸碰到郭樂的憤怒邊緣時他還是會感覺到恐懼。
而他的態度,也正巧是郭樂喜歡他的原因。
於郭樂而言,他就是個有趣的玩具,怎麼玩兒都不會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