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二宅的時候,他突然見到有一張熟悉的臉孔匆匆走過,大喜,趕忙揮手與她打招呼:“素香!”
素香是活動在二宅的丫鬟,和一宅的護衛鐵青是青梅竹馬,與南嶺子是在上次鐵青溜出去見自己的情.人小花時被拉去頂替他看門時認識的,初遇便扭傷了腳,還將南嶺子當成了賊人。
後來,南嶺子與辛慕苑敘舊之後依舊在擔心素香的傷勢,所以臨走前特意去探望了她。後來再來立十宅的時候,他總會特意帶兩份禮品,一份給辛慕苑,一份給素香。
這一來二去的,兩人竟也成了朋友。
此時素香也聽到有人叫自己,東張西望後目光鎖定了南嶺子,興高采烈地走過來,問:“南嶺子?你好久沒來了,主人在七院,我帶你過去。”
“好。”南嶺子的心頓時鬆下來,連緊繃的情緒都好轉不少。
說來奇怪,與他認識不久的素香就像是他的定心丸,她的身上總是散發著令人寧靜的氣息,每次看到她的時候,南嶺子的心就算是再如何慌亂,也會就此寧靜下來。
二人肩並肩朝著七院走,誰也沒有開口。
素香最先打破二人之間的沉默,笑著開口:“南嶺子,你這幾日去了哪裡?我都好久沒有見到你了!”
好久?
南嶺子的腳步一頓,差點以為出現了什麼靈異事件,小聲說:“沒有……許久吧?我才兩日沒來。”
素香腳下打了個踉蹌,氣氛突然變得有些詭異。
好在,南嶺子再帝京的那段時間不算是白混的,尤其是在各型各色的人中,少不了看臉色,隨即發現了素香的不對勁,急忙挪開話題,道:“對了,素香,我不在的這兩日,宅內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看大家的臉色都不好看?”
提起這個,素香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幽幽地嘆了口氣,道:“是兩位主人。”
“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說來奇怪,兩位主人的關係向來很好,可是有一日,他們好好說這話,突然就陰陽怪氣起來,沒兩句就吵得不可開交。開始還好,吵歸吵但還可以和好如初。他們雖然不是夫妻,但已經勝似夫妻。這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我們誰都沒有在意,可是後來,他們的爭吵越發激烈。”
南嶺子低著頭,拳頭緊握,咬著下唇,愧疚在心底蔓延,但是他不敢說,更不能說!
素香的情緒看起來非常低沉,道:“這幾日.你不在的時候,他們爭吵的更加厲害了。我聽七院伺候的人說,他們現在已經不吵陛下了,開始吵已經死去的青蓮墨竹了!呵,我真是不明白,你說已經死去的人有什麼好吵的?若是吵吵墨竹我還能理解,這青蓮有什麼好吵的?”
“青蓮,死了?”南嶺子的腳頓下,瞳孔猛地縮起。
明明,兩個月前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蹦蹦跳跳,全帝京的人都在想方設法地看一場他與墨竹的聯手戲,怎麼、怎麼才過了兩個月,便已經……
“你不知道?”這回換做素香驚訝了。
想起青蓮,素香的心裡就一萬個不服氣,從鼻孔裡哼出一口氣,罵罵咧咧地道:“提起青蓮這個人,我就來氣。不過是個被主人欣賞的戲子,主人好心給他吃住的地方,他倒好,倒把自己當成這立十宅的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