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事謹慎認真,與匠李一樣,對蛛絲馬跡有著強烈的敏.感。但與匠李不同的是,他同時擁有著強悍的推理力。
外界傳言,所幸他是破案的一方,如若讓他去做案,必定會成為又一個十年的迷案。
就是這樣一個人,怎麼能輕而易舉就留下了獨特的痕跡?
聽周如許的意思是,他經過層層篩選,楚顏玉成為了唯一剩下的人。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便是萬不得已真的到他作案的時候,他也不會將自己的資訊暴露的如此完整,必定會留下幾個迷惑的選項,懷著僥倖的心裡將他排除出去。
謝湛不否認周如許強悍的查案能力,但也不否認楚顏玉的反偵察能力。
饒是調查結果如此,謝湛也認為,不止於此。
同時,他也明白,斷案最忌諱臆斷,應該著重所看到的結果。所以,謝湛並未打算去改變什麼,又或者是解說什麼。
他只是想利用慕名苑的力量去進行更深入的調查,確保萬無一失。
匠李、周如許、鄭凱三人達到自己的目的後各自離開,讓他覺著有意思的是,鄭凱連走的時候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辛慕苑啊辛慕苑,你的魅力可真是大啊,連個十六歲的孩子都被你迷得團團轉。”
謝湛抬頭,望向蔚藍的天空。
有灰色的雲朵從東邊過來,緩緩遮住雪白如棉的雲。
他收回目光,抬腳往沁心園走去。
匠李和鄭凱說的話,他全部都聽進去了。
躲著辛慕苑,一改常態,說得好聽點是自己沒臉,可說的實在點,不就是不在乎辛慕苑的感受不過是愧疚能夠讓自己看起來好看些的虛偽嗎?
皇宮。
蕭長亭慵懶地靠在龍椅上,手裡捧著溫習用的竹簡,眼眸也懶得抬一抬,問:“他們如何了?”
不提名字,沈無言便已經之大蕭長亭問的人是誰。
心中暗歎了口氣,壓住胸腔裡難以抑制的哀傷與難過,道:“如陛下您所料,周如許從流言查到了楚顏玉的身上,周如許與楚將軍情同手足,拿不下主意,便去找同樣與楚將軍情同手足的護國公之子謝湛商量。謝湛同樣拿不出主意,二人商量借用辛慕苑手下的慕名苑進行調查,此時他已經到了沁心園。”
握著竹簡的手驟然握緊,蕭長亭的眼睛眯了起來,將手中的竹簡放置一旁,不急不緩地問:“連護國公的兒子都拿不出辦法,辛慕苑不過是一屆商人,她便有辦法了嗎?”
慕名苑,慕名苑!
呵呵,他差點把這個東西忘了!
沈無言不相信蕭長亭不知道慕名苑的威力,垂眸不語。
蕭長亭斜躺在龍椅上,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把手,緩緩道:“罷了,隨他們鬧騰去。”
想怎麼調查就隨他們怎麼調查,只要能藉著他們的手查清楚楚顏玉如今的底細。
不過,這件事情過去之後,慕名苑,怕是要好好整頓整頓了。
“呵呵,希望他們不要讓朕太失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