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衙門。
松山這個膽怯無能的傢伙不到半日便將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東陵布莊的掌櫃壓根不在乎他是想要找東陵布莊的麻煩,又或是受人指使,他現在,只要松山償還他從東陵拿走的五萬真絲綢!
松山再三表示,真絲綢已經售賣給南湘的林福。為此,龐雲特意找來了那日前往南湘驗貨的男人證明此事。
松山原本以為這件事穩了,畢竟東陵布莊的人受皇家影響,都不是會撒謊的人。
但很顯然,他大膽且自信的猜測錯了。
男人跪在東陵衙門,直視縣令的眼睛,認真且毫不含糊地說出了所有人期待的那個答案:“出售給南湘林福的真絲綢我檢查過了,確實不是東陵布莊出品。”
“你怎麼能撒謊呢?你身為東陵布莊的鑑定師,連自己的布莊的布都認不出來嗎?”松山焦急地從地上爬起來,怒視當日負責檢查真絲綢的男人鞠志傑。
鞠志傑依舊保持著跪在地上的姿勢,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道:“松老闆問的這話可笑,我是東陵布莊的鑑定師,自然認得出什麼是布莊的布,什麼不是。那日松老闆送去的貨我檢查的很清楚,沒有一匹是我東陵布莊的!”
松山怒極而笑,朝著鞠志傑衝過去,伸著爪子要撕爛鞠志傑的嘴。
但是,鞠志傑被衙門的人保護的很好,松山還沒衝過去,便被堂前的捕快們攔下來,只能隔著距離目眥欲裂地瞪著鞠志傑,罵道:“你這嘴巴長滿疥瘡的垃圾!你這爛舌的東西!東陵布莊名聲如此之大,你怎麼能睜著眼睛說瞎話!我那日和林老闆交易的,全部都是從東陵布莊買來的真絲綢!”
“隨你怎麼說,但是有幾點我想我必須得提醒與糾正你,”鞠志傑壓根不將暴躁的松山放入眼裡,依舊不急不緩地自說自話,道,“第一,那五萬真絲綢並非是你從東陵布莊買來的,而是你透過不規矩的手段騙來的。第二,我與你無冤無仇,沒有必要說瞎話陷害你,不是,就是不是。第三……”
鞠志傑微微勾唇,道:“說髒話,是會爛嘴的。”
“你!你這不要臉的豎子,看我撕爛你的嘴!”松山氣昏了頭,怒喝著要掙扎開捕快的控制,朝著鞠志傑撲過去。
“夠了!”暴怒聲從頭頂上傳過來,松山頓時清醒,臉色蒼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將頭垂下去。
縣令氣的臉頰的肉都在顫抖,怒道:“放肆!這裡是衙門,不是市井!再吵鬧,各自先領五十掌!”
“是。”鞠志傑氣定神閒地俯首,與嚇得尿都快噴出來的松山形成鮮明的對比。
“行了,證據確鑿,罪人松山有意利用假合同欺騙商人,觸犯了商會規矩,理應交由衙門處理。在此之前,給你三日的時間,速速償還東陵布莊的五萬真絲綢!”
松山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嚷道:“縣令老爺,我的青天大老爺誒,你讓我怎麼在三日內湊夠五萬真絲綢啊!”
縣令厭惡地掃了他一眼,道:“那是你的事情,和本官無關!呵,早知今日結果,當日何必花費心思欺騙!三日後,本官親自過問此事,退堂!”
“大人,大人!”松山臉色蒼白,慌忙朝著縣令爬過去,哭著嚷嚷道,“青天大老爺,求求您,再寬限草民幾日吧!求求您了!三日的時間,草民實在是無力湊齊五萬真絲綢啊!大人!求求您,寬限草民幾日吧!”
然而,任他如何求饒,如何將自己的腦袋重重地往地上磕,縣令大人只當看不見,由師爺攙扶著回到後堂去了。
松山被人無情地拖著離開,求饒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聽不見。第六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