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邵華在擔心辛慕苑的話會對邵浮墜帶來危險。
邵華不願意惹上政治與危險,從邵浮墜的名字便能聽出來。
但……
辛慕苑相信,邵華也不是完全不願意與政治打交道。
遠鏵酒樓,近日怕是出了問題。
來之前,辛慕苑特意調查了邵華此人。開酒樓已經有二十年的時間了,為人謹慎,做事低調。
他的兒子邵浮墜更是兩歲識字,五歲可背誦詩經全集,八歲便是聞名帝京城的神童,中允、雀坊舊庶子,中庶子等在其六歲時曾親自上門希望邵浮墜能夠入雀坊書院讀書,甚至在當年的科舉特意為邵浮墜開闢特殊通道,開放特權令只有六歲甚至是商籍的邵浮墜參加科考。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被給予重大希望的邵浮墜在科舉考試中敗得徹底。
莫說是前三了,便是前一百也沒有進去。
因這件事,邵浮墜神童的名聲就此被埋沒,遠鏵酒樓再無人問津,辱罵的聲音接踵而至。
各大官員搖頭嘆息,再不過問遠鏵神童的事情。
時隔兩年,邵浮墜神童的名聲再次傳出來,已經落上浮塵的傳說又被掀了起來。
辛慕苑回給邵華溫柔的笑容,道:“邵老闆,我相信能夠教出這麼優秀的兒子的你,也絕對不是池中凡物。”
邵華微微偏頭,臉上笑容不減,溫柔的眼眸目不轉睛地盯著辛慕苑,看的辛慕苑身上寒毛立起,渾身的不自在,忍不住想要躲開他的視線。
但是辛慕苑沒有。
她強忍住自己身體的不適,直視邵華的眼眸。
終於,邵華鬆口,語氣淡了不少,道:“二位客官來找我,似是為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辛慕苑的心底鬆了口氣,道:“說不上是多麼不好的事情,只是對您有一些猜測。”
“對我的猜測?”邵華不解,“這位客官,我只是個很普通的酒樓老闆。”
辛慕苑歪頭,不解地問:“如果你只是將自己當做很普通的酒樓老闆,又為什麼要將貴公子神童的名聲散出去呢?”
邵華笑著搖頭,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浮兒的名聲散出去,只是因為我有日太忙,便讓浮兒去幫我看賬。在這裡一位吃飯的客人偶然發現了浮兒的能耐,神童的名聲這才散了出去。”
辛慕苑沒有接著他的話茬往下說,而是另開了一個話題,道:“我查過兩年前的科考試題,全是貴公子擅長的,想來是中允或者中庶子為了將貴公子納入麾下,特意改了試題。可即便如此,貴公子還是沒有考入……”
“這有什麼奇怪的嗎?當年浮兒只有六歲,且性子貪玩,科考那麼嚴肅的事情,他被嚇到也很正常。這些事情我在當年就已經解釋過了!”邵華已經開始有些生氣了,語氣冷了下來,道,“二位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就先離開吧。遠鏵酒樓馬上就要營業了,恕不遠送。”
辛慕苑起身,微笑著他,儘管邵華垂眸盯著桌子上的紋理並沒有抬頭看她,道:“我是麗影生香的東家辛慕苑,我也知道你現在需要尋求一些幫助,不得不將你兒子的名頭丟擲去,以此來引出一些能夠看出你用意的達官貴族。”
邵華的瞳孔猛地睜大,薄唇輕顫,低聲重複:“麗影生香的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