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湛被從天牢中放出來,抬到白鳳休息。蕭長亭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處理,沒有同行,吩咐鬼澤跟著好生照顧。
辛慕苑摸摸鼻子,不自在地說:“林澤入太醫院三年,未見過他照顧過人,他自己去我不放心,我一起吧。”
蕭長亭的睫毛顫了顫,笑道:“好,你跟著,朕也放心。”
謝湛被人抬到白鳳,捱了三板子不見吭聲的男人不過是因為鬼澤下手稍微重了些,便疼的嗷嗷亂叫。
鬼澤的眉毛不耐煩地挑了挑,捏住謝湛的嘴巴,將自己的手絹揉成團塞進去。
世界頓時安靜下來,鬼澤閉上眼睛,舒服地嘆了口氣。
謝湛懵了瞬間,扯下口中的手絹,又嗷嗷叫了起來。
“給老子閉嘴!”鬼澤的太陽穴被吵的突突疼,忍無可忍的情況下怒喝一聲,順手扯掉辛慕苑掛在腰間的辟邪香囊塞到謝湛的手裡,“拿去玩兒!”
看熱鬧的辛慕苑眼睜睜的看著一隻手扯掉了自己腰間的香囊,又看了眼瞬間安靜下來的謝湛,腦子裡緩緩冒出來一個問號:這倆有病?扯老孃香囊幹什麼?
“唔——”
謝湛突然發出一道悶哼,捏緊了手中的香囊,好看的睫毛微微顫抖,眼底青影厚重,就連臥蠶都腫大了許多。
辛慕苑的心突然軟了下來,看向謝湛的目光中帶了一點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心疼。
暗道:“罷了罷了,一個香囊,給他玩便給他玩了。”只要能幫他緩解疼痛也是好的……
辛慕苑抬腳勾過來一個凳子坐下,雙.腿岔開,兩手按在凳子上,望著趴在床上的謝湛,問:“謝湛,你這又是何必呢?你便是再不喜歡淮安,也沒必要抗旨,大不了娶回去放在後院養著。”
謝湛盯著手中的香囊,發出痴痴的笑聲,道:“若是以前,陛下賜婚便也賜了,但……我心中現在有了人,她若進來了,霸佔了主人房的位置,我的心上人該住在什麼地方?”
辛慕苑想到謝湛在護國公府時寧願入牢也不願意接旨的樣子,沉寂了許久的心臟突然“咚咚咚”地跳起來,斜眼看著地面,道:“你怎就知道你的心上人會住在主人房?她說不定不願意嫁給你呢?”
“那又如何?她便是終生不願意嫁給我,我也願意將我謝湛夫人的位置為她留著。不管什麼時候,只要她願意回頭,我就在。”
辛慕苑抓緊了凳子的邊沿,奇怪的心悸又來了,一下一下撞著她的心。
“我看你也就是說說。”辛慕苑道。
男人不就是這樣?嘴上說的總是深情,可將人追到手之後,還指不定是什麼樣子。
謝湛急了,忙撐起身子要解釋,扯動到身上的傷口,疼的呲牙咧嘴。鬼澤默默地翻了個白眼,一巴掌將謝湛拍了回去:“老實點。”
謝湛趴回去,嘴巴沒閒著:“不可能的!慕苑,你相信我,我現在對你什麼樣,我.日後對你還是怎麼樣,不會變的!”
“誰知道呢?愛情這東西,不就是靠著美貌維持?指不定我什麼時候就會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形,那個時候你不找個嬌.小姐,哪裡還會纏著我?”
謝湛急的想跺腳,若非是鬼澤的力氣太大,他一定要把這個沒有眼力勁兒的男人丟出去:“怎麼會呀!若有一日.你人老珠黃,我又能好到哪裡去?到時候我還希望你不要嫌棄我,怎麼會先反過來嫌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