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接你。”男人說的舒緩平淡,不經意的溫柔與男子身上散出的安穩的氣息不安分地混入風中,輕輕撩撥著水依依的心絃。
臉頰不受控制地泛紅,水依依將頭轉到一邊,冷哼道:“說什麼來接我的?無非是想知道辛慕苑的成績。你這般關心她,為何還要留在我身邊?”
無情好看的眉毛緩緩皺起,不明白水依依為什麼會突然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道:“我之前便與你說過,我與辛慕苑之間只是簡單的過客,算得上是熟悉的陌生人。自從她以我保護你為目的與我兩清時,我與她這輩子註定無交集,你又何必明知故問?”
撩撥著水依依心神的那根弦突然崩裂了,水依依凝視著他,道:“我知道,你欠了辛慕苑不少的銀子,你這輩子可能都還不清。現在,她將你送給我了,所欠銀錢抵消。但是我現在也不需要你保護了,你自由了。”
無情都已經準備好不耐煩的話了,突然聽到水依依這般說,不由得愣住了。他仔細地回憶自己做過的事情,沒有是不盡忠盡責的,委屈、難過與憤怒頓時湧上心頭,質問她:“為何?我自認自己盡職盡責,沒有讓你受到傷害!”
無情的辯解讓水依依的心徹底落在地上摔成兩半,阻絕了她心中僅剩的一絲僥倖。
“我在你眼裡,難道只是僱主嗎?”
這話反倒是將無情問住了:“不然呢?”
水依依的喉頭噎了噎,撞著他的肩膀離開,道:“沒什麼,原來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了。無情,我今日放你離開,你這兩日便收拾了東西離開天衣坊吧。”
無情懵住了,目光隨著水依依逐漸遠去,腦子一片空白。
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崩塌了,卻與得知辛慕苑可能命喪火雷寨時的心情完全不同。這種痛,不是日後再也見不到的痛,而是某個重要的東西可能就要丟失了。
這種奇怪的感覺令他煩躁不堪。
握握拳,無情到底是沒追上去,轉身去了沁心園。
期待著無情拉住自己手腕讓她再考慮考慮的水依依等不來自己等的人,回頭看時,無情已經朝著那個讓她逐漸恐慌不安,變得越發不像自己的地方去了。
“辛慕苑!”水依依攥緊了拳頭,臉上的表情猙獰可怖。
常言道:嫉妒是藏在人心中的惡魔。此時的水依依連自己都沒有發覺,純真善良的她正在被這頭兇狠的惡魔一點一點啃食著自己的心臟與靈魂。
無情來到沁心園的時候,辛慕苑連門都還沒有進,兩行人在巷子口撞上了。
辛慕苑挑眉,語氣輕鬆,道:“喲,這不是無情嗎?今兒怎麼有空來我這沁心園坐坐了?心裡又有什麼委屈?和依依吵架了?今兒個商會競選就沒看見你,幹嘛去了?”
無情還沒開口,就被砸了一串的問題,下意識地花了些時間琢磨應該先回哪個問題,反應過來後的他惱羞成怒,怒視辛慕苑,道:“你少在這裡嬉皮笑臉!我問你,你把依依怎麼了?”
無情這番話倒是把辛慕苑逗樂了,笑了兩聲愣是沒想好怎麼回話:“不是,兄弟,你……你是不是被什麼人說了什麼?怎麼突然找我問這麼莫名其妙的問題?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能把水依依怎麼了?我又為什麼把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