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是護國公世子,他也是四品大員白鳳寺卿,陳陽不過是個小小的商行老闆,竟然敢直呼他的大名,實在是放肆!
“你該稱我寺卿大人。我的名字,你還不配叫。”
陳陽的眸光微顫,陰沉下來,但面上依舊保持著謙和的笑容,愧疚地撓撓頭,道:“真不好意思,我只記得您是護國公世子,忘記了您白鳳寺卿的身份。想起先前您摘除了自己的‘謝’家姓,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才叫了您名字,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與我這愚鈍小人計較。”
謝湛眼睛眯起,聲音因為驚愕而微微上挑,道:“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肚子裡能撐船的人是宰相嗎?”
“什麼?”陳陽沒想到謝湛要做什麼,但是不祥的預感迅速攀升,令他的情緒十分不安。
他突然很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多嘴說出這番話,為什麼就不能控制自己的嘴巴,要在這個時候嘲諷謝湛一波?
他就應該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和謝湛打個招呼從這裡離開!
現在好,謝湛怕是要開始收拾他了。
事實證明,有時候不止是女人的直覺準,還有男人——他們能夠精準地感知自己是否捱揍。
謝湛抬手,立刻有兩個彪形大漢上前。抬抬下巴,兩個大漢便將陳陽控制住。
有個聰明且機靈的,朝著陳陽的膝蓋掃一腿,陳陽便被迫跪在謝湛的面前。
“世子,草民真的知錯了,您就放過草民吧,就饒草民一命吧!”
被迫跪下,陳陽的內心極其憤怒。但是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四品白鳳寺卿,也是護國公世子,下手和辛慕苑沒什麼兩樣。
尤其他模樣這麼兇,下手鐵定比辛慕苑要很。
思及此,陳陽就更加不敢動彈,老老實實認錯。
謝湛聽著陳陽對自己的稱呼從“我”到“草民”,心中不屑,道:“你果真是沒有腦子,前面方說我已經不是護國公世子了,現在又稱我為世子,你難道察覺不出其中的矛盾嗎?另外……”
謝湛從他的身邊走過:“直呼本官的名字,可是要捱打的。”
不等他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人就已經被按在地上。這群該死的又肥又腫的大漢,抄起手中的棍子就朝著陳陽的後背招呼,壓根不管謝湛賞賜了他多少棍。
而謝湛此人顯然也不願意解釋,掠過護衛朝沁心園去了。
巷子外,慘叫聲連連,謝湛的步子輕快,彷彿外面的痛喊與他沒有半點關係。
“你們主子呢?”
謝湛來時,慕一正準備了驅蟲燈籠要送到辛慕苑的屋子裡去。謝湛看了他一眼,故意繞過,笑容溫和地詢問在院子裡打掃衛生的珍珠明珠。
“在屋子裡泡腳。”珍珠明珠如實回答。
謝湛翻過柵欄,往點著燭火的房間裡走。可還沒到門口,就瞧見屋子裡的燈滅了。
過來送燈的慕一斜視了他一眼,推門進去。謝湛正要跟進去,走在前面的慕一突然一個後腳蹬。
腦子還沒有跟上,身體形成的肌肉反應已經躲開了慕一的偷襲。也是因此,慕一趁機鑽進了屋子並關上了門。
謝湛:“……”他怎麼突然就成了沒人要的小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