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排成一排,掐腰跨立。
杜尚書的臉板起來,負手而立,道:“本官知道你功夫高,輕功好,你若執意想要從這裡離開,本官也沒有辦法。但是這些人是奉命將你攔下的,你當著他們的面逃走,他們就只能以死謝罪了。”
“你!”辛慕苑氣的臉色發青。
這些都是兵部的人,練武時勤勤懇懇,從沒想過叛逃偷懶,都是好人家出來的兒子,上有老下有小。
辛慕苑的心腸再硬,也只針對兇惡之人與對國家社稷產生威脅之人,對這種賢良之徒她實在是難以下手。
辛慕苑咬著下唇,氣的腦袋發昏,呼吸急促:“杜尚書,你當真要做的這般絕情嗎?”
杜尚書呵呵地笑,道:“辛老闆這話說的本官就聽不明白了。本官只是在奉命行事,放你逃跑是他們的失職,以死謝罪也是理所當然,怎麼會是本官絕情呢?”
他渾濁的眼睛盯著辛慕苑,似有兩條毒蛇在衝著她吐信子:“若說絕情,也該是你辛慕苑罔顧人命,肆意妄為,才害的他們喪命不是?”
“你!”辛慕苑真想一拳頭將杜尚書的腦殼錘出腦漿來。
她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少言多寡的杜尚書竟然是這麼個擅長威逼的主兒,捏著軟肋就拿錘子砸,連個過渡都沒有。
辛慕苑自認自己心狠手辣,臭不要臉,可比起杜尚書,她覺著自己還是太嫩了些。
無奈,只能氣惱地一屁.股坐回去。
杜尚書嘆了口氣,坐在她的對面,難得低下姿態為辛慕苑倒杯茶,道:“哎,別生氣了。你在急什麼,我也知道。不就是因為護國公府那小子的事情?呵呵,你啊,嘴裡說著不在乎,心裡不還是比誰都在乎?”
辛慕苑冷哼一聲,將頭轉到一旁,不欲理會。
杜尚書“嘖”了一聲,氣惱又無語:“這咋還不理人了呢?”
事情已經挑開了,馬甲也已經掉了,杜尚書猜測辛慕苑之所以願意和他耗費這麼長時間,也是因為猜到了是皇上派他們過來堵人的,也就不隱瞞什麼,敞開心扉和她聊。
“辛老闆,你我之間雖說沒有什麼好交情,但好歹是做過兩次生意的交情,我還在你這裡賠了不少的金子銀子給那混蛋殺手無情,不如坐下來好好聊一聊?”
辛慕苑依舊不理他。
杜尚書嘆了口氣,抓了抓頭髮。
年輕人之間的事情他是真的不想參與。但是沒有辦法,朝代新舊更迭,他不得不承認,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
他們個性鮮明,敢愛敢恨,有勇氣有態度,肚子裡沒那麼多彎彎腸子,各種亂七八糟天馬行空的想法也是絡繹不絕,時常讓他們感覺跟不上步伐,交流起來格外的困難和麻煩。
“辛老闆,你在這裡跟本官置氣是沒有用的。你是個聰明人,本官不相信你猜不出來陛下為什麼派我等過來堵著你,禁止你入宮。”他看了眼天,“時間剛剛好,恰是你在出去的時候,我堵住了你。”
辛慕苑的目光終於轉回來,重新落在杜尚書的身上:“杜尚書,您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