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一抬頭,驚訝而好奇地打量這個維護自己的陌生人。他有一張平淡無奇的方子臉,眉毛濃郁,眼睛炯炯有神,在看向自己的時候裡面灑滿了溫柔。
他的體型魁梧,自己和他站在一起顯得有些嬌弱,似乎是個能夠很好地保護自己的人。
慕一將頭別開,心情有些鬱悶。
他作為辛慕苑身邊的第一護衛,自以為功夫還不錯,體型也還可以。可自從和謝家染了關係,他發現,自己不僅鬥不過謝家的少爺,連護衛也鬥不過。
慕一走著神,又偷偷抬眸瞟了他一眼。他已經和同伴說完話了,帶著慕一繼續往前走,不過因為慕一的身份不明,他是個啞巴又不能自報家門,所以為了以防萬一,侍衛和弓箭手都隨時跟著。
只要慕一有所動靜,他們就會把他當場斬殺。
走著走著,陳關長突然發現跟在自己後面的人沒了,連忙四處看,最終將目光落在了落在三米後的小啞巴身上。
陳關長吐出一口氣,走到他的身邊,問:“累了?護國公府是有些大,花廳就在前面,你稍稍堅持一下。”
他的目光和溫柔,和看向別人時的冷漠與嚴厲不同。
慕一和他打手勢:要不你先去通報一聲?不然容易捱打。
陳關長認真仔細地讀著他的每一個動作,忍俊不禁。他驚奇地發現,這些動作雖然奇怪,但是他都讀懂了。
扶腰摸空氣就是“聲”,指腰就是“腰”,拍屁.股就是“捱打”。
陳關長活動了一下臉部的肌肉,以免自己笑得太僵硬讓慕一感覺到不舒服,耐心地和他解釋說:“等到了花廳再去。”
頓了頓,他換上一副嚴肅的面孔,道:“不過,這次夫人若是不見你,你便乖乖離開,不許再硬闖。”
慕一偏頭想了想,點頭。而後又從懷中拿出辛慕苑給他的合同,指了指,又收了起來。
陳關長琢磨了一下,問:“你是要賣身給護國公府當奴?”他打量慕一,發現這小子穿的都是上好布料做成的衣服,束髮用的髮圈都是金絲銀線製作,不像是差錢的樣子,倒像是哪家走失的小公子。
慕一連忙搖頭,恨不得把頭搖掉。
給護國公府當奴?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他又指了指合同,而後將合同收起來。陳關長安靜地站在那裡等了片刻,也沒見到慕一有什麼反應。
他揣著手站在那兒,絲毫沒有筆畫的意思。
陳關長:“你不再跟我解釋嗎?”
慕一將兩隻手合在一起慢慢拉開一個距離:太長了。
陳關長:“……”這是說句子太長了他懶得解釋嗎!在別人的府裡面對別人家的護衛這麼敷衍隨意真的好嗎!
陳關長到底還是縱容了他,沒再多問,將他帶到花廳後親自去找了夫人。他將慕一的模樣大概描述給她,原以為夫人要仔細想象才能有個大概,或者壓根不知道這個人。
沒想到自己才剛說了“啞巴”兩個字就聽見夫人一聲冷哼,不屑道:“本夫人還以為她有多清高,這才多久,就變卦了?”
夫人斜睨陳關長,問:“外面的人可否是帶著一紙合約來的?”
陳關長還震驚在夫人的碎碎念中,木訥的點頭。他回想起慕一拿的那張有手印的紙,心想應該是那個。
只是……
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