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舉一動都透著輕緩優雅,即便是說著令人討厭的話,也只是感覺在敘家常。
淮安低笑,道:“皇兄只是限制我出公主殿,又非限制我的訊息,你又何必這般匡我?昨日辛慕苑究竟有沒有來,我訊息比你靈通。”
這番話更加讓人生厭。
洛沁拿糕點的手頓了瞬間,便東西放在了淮安的面前,道:“公主說的是,是我錯將辛爺當成了辛慕苑。”
淮安道:“我倒是覺著,你不是將辛爺當成了辛慕苑,而是將我當成了傻子。”
她的視線終於離開了鏡子,落在了洛沁的身上:“且不說辛爺與辛慕苑的性子大相徑庭,是男是女你也分不清了嗎?他們的聲音你也聽不出來嗎?辛爺在皇兄身邊數年了,做出的諸多事情也是在百姓、官員的口中相傳,你愛慕皇兄多年,又是丞相之女,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辛爺的事情。”
洛沁面露尷尬,道:“我的確知道辛爺的事情,但我從未見過辛爺。昨日有幸見過一次,忽然覺著身型有些眼熟,那紅.唇,與辛慕苑如出一轍,正巧他又姓辛……呵呵,是我糊塗了。”
她說了這麼多,淮安卻連表情都沒有動一下,這讓洛沁的心中不由得起了懷疑:難道,辛爺與辛慕苑當真沒有關係?
還是說,淮安只是單純地不相信?
因而洛沁又說:“小妤兒你快別生氣了,我這不是不知道嗎?你知道的,我生活在丞相府,若非是嫁到皇宮來,這輩子都不可能見辛爺一面,更別談瞭解他了。只是憑著我陌生人的印象,這般猜測罷了,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淮安冷哼,道:“不知道的事情日後便不要亂說,辛慕苑,和辛爺根本不是一個人。”
這番話說的言之鑿鑿,不像是根據猜測下的決斷。
難道,淮安知道辛爺的真面目?想來也是,淮安自幼生長在宮中,又是蕭長亭最寵愛的妹妹,辛爺在他身邊這麼多年,淮安就算知道他的廬山真面目也不為奇怪。
辛爺與辛慕苑,就像淮安說的那樣,沒有關係?
洛沁心裡很亂,心中起了僥倖,也小小地鬆了口氣,但更多的還是不解與疑惑。
這兩個人,實在是太像了,儘管他們所表露出來的性格完全不同。
洛沁越想越煩。
她覺著這辛爺與辛慕苑就是一個人,但又覺著他們根本不可能是一個人。
淮安瞧出她的心不在焉,嘴角微勾,眼中卻冰冷沒有笑意,道:“既然已經問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那便離開吧。”
洛沁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笑著走到她的身後,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道:“小妤兒,你在說什麼啊,什麼想問的話。我今天只是特意來看你的,這件事只是順便提了。我若來這裡真的是為了這件事,昨日就問了,何必等到今日?”
淮安的情緒沒有起伏,嘴角的笑容也沒有新增任何感情,道:“那你為何不昨日來找我,一定要等到今天呢?大前天,乃至大大前天,你也沒有來,怎麼偏就今天來了。”
洛沁紅了臉,握著小拳頭輕輕地砸淮安的後背,小聲說:“理由你不都知道嗎?前些日子,杜明月侍寢成功了。”
淮安的目光總算是放柔和了些。
今日,杜明月回孃家去了,沒人糾纏皇上,她的確是有時間了:“你怎麼就能肯定杜貴妃侍寢成功了呢?你看到了?”
洛沁的心“咚咚”跳起來,她覺著淮安的話中有話。
“御書房的侍衛告訴我,杜明月進去了。我在外面守了一夜,她一直到次日早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