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老虎說,背後操控的這個人非常的神秘,他從來不留下任何的線索。所有的事情都是他透過別人的嘴巴、別人的手達到目的的,從未有過直接的接觸。
他們把西部翻爛了也沒找到直接指明的證據。他們現在就像是在躲貓貓,一個在明,一個在暗,遮擋物太多,阻礙的因素也太多,很難找到對方究竟藏在什麼地方。
“沒關係,此番我親自護送,又有你西老虎親自接應,這幕後黑手還敢出手,膽子之大可想而知,絕不會就此收手。你我只需耐心等候,假以時日,他便會再次出手。”
辛慕苑這番話說的雲淡風輕,彷彿並不在意這個讓人擔驚受怕又憤怒的幕後黑手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大家舟車勞頓至此,吃頓飯便帶著他們去休息吧。”辛慕苑吩咐。
西老虎領命。
因為好奇而圍觀的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看著辛爺的目光裡充滿了崇拜。
誰人不知西部的西老虎為人囂張狂傲,從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說話做事唯我獨尊,令西部的官員們頭疼不已。
好在,皇上有吩咐,不管威虎軍營的人做什麼事情都不需要強行干涉,若有覺著過分的,可直接傳信到帝京,皇上親自派人進行處理i,這倒是讓他們省下來不少的麻煩,有事情直接找皇上處理便可。
可就是這樣一個讓官員都頭疼的人,在這個嬌.小的黑衣“男子”面前卻乖巧得如同一隻小貓咪,看起來人畜無害。
一日的時間過去,辛慕苑原本以為他們會在兩三日後有所行動,卻沒想到他們的動靜竟然發展的如此之快。
當天夜裡,將軍府外突然傳出了暴動。前來彙報情況的人說,是城中的民眾聚集鬧事,辱罵辛爺等人領資不做事,枉為官員。
甚至有人指名點姓地說辛爺出資是為了做表面功夫,瞞過了皇上的眼睛後又立刻將銀兩糧草收了回去,轉手賣給別人。
辛慕苑聞言嗤笑,道了一句“幼稚”便又回去睡覺了,並吩咐道:“讓外面的人滾回去,不要打擾到我休息。想吃東西就等著,肚子餓了就去睡覺,願意在外面等便等,所有事情等我睡醒後再做定奪。”
辛慕苑的這個態度直接惹炸了外面向辛慕苑討公道的居民,嚷嚷聲更大了。慕一帶著西老虎和鬼澤的人馬走出來,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默默地抽出了自己的刀。
鬼澤掃了眾人一眼,道:“沒想到今日夜裡想要強行闖入將軍府邸搶奪糧草金銀的人這麼多,兄弟們今晚可得瞪大了眼睛,握緊了手中的刀,可千萬不能讓賊人想方設法進入將軍府,毀壞主子辛苦從帝京帶來的糧草與銀子。”
鬧事的居民們打了個寒顫,沒人再敢說話。他們聽從了流言蜚語過來討公道,卻忘了,他們征討的物件不是別人,而是真正意義上的一人之下的辛爺。
她可不像那群虛偽的官員擔心這個害怕那個,簡單粗暴是她的行事準則,換個人說這種話,他們絕對會鬧到天明,哪怕對方是丞相,他們也絕不會允許這個人睡一個安穩覺。
但是辛爺不行。
這個人惱了是真的會做出不可控制的事情的。
喧鬧的人群就這麼突然地安靜下來,辛慕苑一覺睡到大天亮。她伸了個懶腰,昨日的床讓她睡得很不舒服,但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有的睡就很不錯了,她才懶得抱怨。
換了身輕便的衣服,辛慕苑帶著鬼澤、西老虎、慕一、謝湛、林佑、洛清以及六個侍衛上街巡查西部的每一個角落。
短短的三十分鐘,辛慕苑已經看到有五個黑影在自己面前迅速閃過,斜眸看向西老虎。他顯然也發現了這件事,握拳咳嗽一聲,眼神心虛地飄到別處。
他發誓,他找人的時候對方絕不是這麼慌亂,露出這麼多的馬腳。所有的事情都做的嚴絲合縫,他是真的找不到人。
辛慕苑看起來並不打算追就這件事情,她這次帶著人出來也並非去找折騰他們的幕後人,而是檢查西部旱災的真正情況,好根據現在的情況作出相應的對策。
謝湛的等人想來也是做得這個打算,一路上走訪詢問,掌控了不少的訊息。待下午回府時,三人已經將整個西部的情況摸了清楚,並制定出了相應的對策。
第一場佈施是在下午的酉時,辛慕苑也沒注意這三個人都做了什麼,下午災民來的時候有條不紊,慢慢悠悠的也不著急,就彷彿身在疫情裡面的不是他們。
第一輪的佈施很快結束,吃的用的銀兩已經分發下去。
原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誰知收攤的時候忽然有幾個乞丐模樣的人走過來,冷眼掃量方才佈施用的臺子,滿臉的不屑,片刻後,突然發出一聲嗤笑,道:“不愧是全城最能裝的人,到了如此為難的關頭,也不忘給自己樹立形象!”
他的話出口,正在喝粥吃饅頭的眾人忽地將視線凝聚過來。
不過,他們看得人並非是被乞丐委婉指責的辛慕苑,而是這個口吐狂言的乞丐。
乞丐冷笑,道:“你們看我作甚?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他們昨日就已經到達西部,可他們做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回去悶頭大睡,全然置我們不管!我們已經餓了這麼多天了,都快餓死了,他們竟然去睡覺!”
這話已經說的人心中煩躁,起了火氣。但也有的居民並不在意這件事情,他一邊啃著手中的白麵饅頭,一邊道:
“你這輩子沒見過什麼好東西自然也就沒什麼好斥責你的,昨日裡奔赴而來的將士們胯.下騎得各個都是千里馬,想來為了趕到這裡舟車勞頓、馬不停蹄,如今進了西部,心裡懸著的石頭總算放下來了,起了睏意,休整一日也是正常。”
“如此正常的一件事,怎麼到了你們的嘴裡就成了十惡不赦的事情?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