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寶珠前幾日來西市看酒肆時,聞喜就曾發覺有人跟蹤杜家的馬車。
因為當日剛見過形跡可疑的李傑,杜寶珠便自然而然地將李傑當作跟蹤之人。然而此時李傑就在茶肆中,跟蹤之人還是出現了,那便與李傑無關。
杜寶珠聞言掃向跟在身後的鹿鳴:“我不留無用之人,這便是你驗證本事的時候。”
“是!”鹿鳴得了命令,雙腳一蹬,人便輕盈地向聞喜所指方向奔去,很快消失在街角。
杜寶珠收回視線,轉身登上馬車:“去錫行。”
這是她原本要去的地方,半路被李傑劫了道,才改來這茶肆。
“小娘子……”聞喜不知道自家小娘子去了一趟茶肆,身邊怎麼就多出一個身手了得的僕從來。看看已經閉上眼睛的杜寶珠,又看看鹿鳴消失的街角,最終還是閉緊嘴巴什麼都沒問。
鞭子在半空虛抽一聲,馬兒便聽話的拉著車前行。杜寶珠要去的錫行不在西市,而是在相隔六七座坊區的東市。
到了地方,杜寶珠將聞喜留在車上,獨自帶著圖紙走進店鋪。
等她與掌櫃簽了契約,付過定金出來時,鹿鳴已經找了過來:“小娘子,人已經抓到了。”
“本事不錯,你可以留下了。”杜寶珠點點頭,這才望向他帶來的男人。
這人大約四十來歲的模樣,渾身酒氣,被鹿鳴提著就像一隻軟腳蝦似的,不斷求著饒:“小娘子恕罪!小的什麼都不知道,放過小的吧!”
一看,便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倒像是酒肆常見的閒漢。
將人帶到僻靜的小巷裡,杜寶珠這才問道:“你跟蹤的是杜家的馬車,還是我?”
“是……”那人眼珠軲轆亂轉,被鹿鳴踢了一腳才老實道:“是跟蹤你。”
“這是第幾回?”
“第二回。”
杜寶珠從醒過來到現在,總共也就出過三次門。中間那回是和杜讓能杜光義一同參加遊獵會,想來這人見著人多才沒敢跟。
果然和墜馬的事有關麼?杜寶珠不動聲色地看向鹿鳴,鹿鳴臉上卻沒什麼變化,不知是隱藏得深,還是真的不知道她墜馬的事。
“誰叫你來跟蹤我的?”“那人是怎麼吩咐的?”“給了你多少酬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