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點了點頭,甚至朝著兩個人擠出了一絲笑容,但是蘇眠心裡明白,這個笑肯定是比哭還難看的。
默默的跟在兩個侍衛身後,蘇眠感覺那兩個侍衛或許還是有一定的分量的,他們兩個人帶著自己進入了大牢之後,很快便有大牢的獄卒前來迎接。
看著他們畢恭畢敬的樣子,蘇眠不由得默默在心中吐槽,對待犯人凶神惡煞,可是對於官職比他們高的人卻點頭哈腰,真是兩面派。
那兩名侍衛不知道跟大牢獄卒說了什麼,那獄卒朝蘇眠看了一眼,居然和藹可親的笑了笑,這一笑讓蘇眠毛骨悚然。
蘇眠知道那兩名侍衛肯定是事先跟獄卒打好了招呼,讓他們優待自己。
出於為自己以後的處境考慮,蘇眠也朝他們擠出了一點笑容。
在侍衛和獄卒商量完之後,那獄卒便來到蘇眠面前對她說:“委屈姑娘在這裡呆幾天,姑娘有什麼需要的及時告訴我,屬下一定會盡力辦到。”
蘇眠連忙客套說:“不用不用,還要來打擾大哥,真是不好意思。”
這氛圍異常的詭異,蘇眠感覺彷彿自己不是被送入大牢的囚犯,而是去了一家主題旅館,在前臺登記的旅客一般。
兩名侍衛做好了交接工作就離開了大牢。那獄卒帶著蘇眠來到了屬於她的大牢之中,一路上蘇眠也路過了許多大牢。
大牢中的人,或是遍體鱗傷,或是精神崩潰,有一些則是瑟縮在牆角。
蘇眠看不清楚他們的樣子,可是卻敏銳的接收到他們傳來的極其悲慘憤怒的訊號,再加上大牢裡陰森恐怖而又潮溼的氛圍,蘇眠覺得異常壓抑這一刻。
蘇眠想若是能夠重來一次,自己一定不會那樣大意凜然的同意皇帝把自己關入大牢的這個建議。
可是事情不能重來,那獄卒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對蘇眠說:“這大牢之中的環境的確是差了一點,可是我們已經為您打掃好一間最乾淨的出來,還是要委屈姑娘幾天。”
蘇眠沒有說話,因為她現在必須將全部的精力放在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上,蘇眠懷裡抱著自己帶著的小包裹。
現在,只有那包裹才能夠給她帶來一絲溫暖,很快,他們便來到了一間大牢之中,這大牢跟其他的也沒有什麼區別,那獄卒甚至有些殷勤的開啟了大牢的門,蘇眠進去看了看,彷彿比其他的大牢更乾淨一些,而且,這個大牢是獨立的。
若是說再有什麼不同,那便是可能比別的大牢草鋪的厚一些。
獄卒有些抱歉地對蘇眠說:“不好意思,姑娘,這已經是我們這裡最好的牢房了,只能委屈姑娘幾日了。”
蘇眠苦笑著搖了搖頭說:“勞煩大哥了。”
那獄卒倒是十分客氣,對蘇眠說:“您也勞累了半天,屬下就不打擾了,您在這裡休息吧。”
蘇眠笑著點了點頭,目送著那人緣走遠,蘇眠才小心翼翼的將包裹放在地上,從包裹裡取出一塊乾淨的布鋪在那稻草上。
那稻草雖然說很厚,但是有一股潮溼的氣味,蘇眠也顧不了這許多,畢竟這是大牢,總不能真的讓那獄卒給自己變出一間天字號的房間來吧。
自己能夠保住小命,能夠在這大牢裡面,穩穩當當的度過幾日,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了。
現在,只是希望皇帝和北辰羽,能夠儘快的將這個案子破解,及時的找出真兇,也好讓自己在這裡少受些苦頭。
蘇眠在大牢裡面坐著,她原本想要稍稍休息一下,可是躺在那稻草之上,哪裡能夠睡得著。
細想起來,蘇眠雖然穿越過來,經歷了許多波折,但是,環境還是挺好的,這樣的環境倒是第一次遇到。看著黝黑的天花板,感受著四周,冰冷潮溼的環境,蘇眠心中,總是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恐懼。
這大牢中,十分的寂靜,唯一的聲音,就是遠處傳來的極其悽慘的嚎叫聲。
蘇眠知道,那是犯人正在受刑,雖然蘇眠明白因為皇帝的原因,自己是絕對不會經受那些的,可是那慘絕人寰的嚎叫聲,還是讓蘇眠感覺到心中極其的害怕。
想睡又睡不著,所以蘇眠就只能在那嚎叫的聲音之中,仔細的想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對於蘇眠來說,其實這事情並不難猜。
雖然,對於後宮之事並不十分了解,但是蘇眠早就聽說皇后和太后之間是面和心不合,太后的手段蘇眠已經領教過了。
她在後宮之中冷眼看著,只感覺沈茉莉是一個心思極其深沉的人。她貌似在這後宮之中什麼事情都不參與,可是卻將整個後宮之事都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這一次,從一開始太后就將矛頭指向自己,可是,真正給蘇眠定罪的卻是沈茉莉。
在大殿之上,沈茉莉的話,讓蘇眠感覺到非常的恐懼,如果說太后只是懷疑,那沈茉莉便就是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定了自己的罪。
或許是沈茉莉的心思暴露的太過於明顯,讓蘇眠產生了極其不適的感覺。
蘇眠憑藉著自己的直覺,感覺這件事情沈茉莉肯定脫不了關係,就像是自己之前推理的那樣。
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沈茉莉買通了太后身邊的人,讓那人給太后的衣服之中下了毒,然後,將這件事情嫁禍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