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有些不理解:“可也是一條人命啊。”
“他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失敗了肯定是要自己承擔後果的,不用管他,若是還有命活著,自然能夠自己康復,若是不小心死了,也只怪他註定命盡於此。”
“可是……”蘇眠還想要說什麼嘴邊的話卻又生生嚥了下去,自己現在尚且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還有什麼資格去做一個救世主呢?
蘇眠看了看地下躺的那個人,只是覺得他微微動了動,慶幸還沒死。
皇宮中的事不是她能夠涉及的範圍,雖然蘇眠善良,但是她並不是盲目的善良,她知道不管遇到什麼樣的情況,都是要先明哲保身才好。
深吸了一口氣,蘇眠又對皇帝說:“現在這場比賽也已經分出了勝負,民女也已經陪皇上看完了,不知道民女現在是不是可以退下了。”
皇帝聽出她語氣中的不耐煩,於是笑著說:“急什麼,朕又不能吃了你,陪我走走吧。”
蘇眠聽到皇帝說了這句話,簡直如同五雷轟頂。
這個皇帝喜怒無常,自己陪在他的身邊,還不知道會有什麼錯誤被抓住,最好的辦法便是拒絕,於是蘇眠脫口便說:“不行,民女今天身體不舒服。”
瞬間氣氛降到冰點。
這時旁邊的那個女子張口說:“臣妾看這位妹妹的確臉色非常不好的樣子,皇上您就不要為難她了,若是您還有興致,臣妾願意陪皇上在這宮中繼續走走。至於這位妹妹,讓她回去好好休息,等她康復了再讓她多陪陪您,您看如何?”
兩個人聽了那個女人的話都默不作聲,過了許久,皇帝才說:“到底是你處事周到一些,就按你說的做吧。”
說完便回過頭去自顧自的走開了。
那女子朝著蘇眠笑了笑:“快回去吧。”
蘇眠很感激那女子替她解圍,連忙問道:“不知娘娘尊姓大名,今日替我解了圍,日後必定會報答您的。”
那女子笑著對蘇眠說:“傅如雪,日後你在宮中有什麼事情儘可以來找本宮,你初來乍到到底是生疏一些,今日本宮見了你倒是還覺得親近,以後多走動就是了。”
蘇眠點了點頭說:“今天還是多謝娘娘替我解圍。”
那女子沒有說什麼,只是又朝著蘇眠笑著點了點頭,便回過身去追逐在皇帝的身後。
蘇眠看著這兩個人的身影,漸漸的在月色中被拉長。
周圍的人也漸漸散了去,只有剛才那個失敗的男人還躺在草地上,蘇眠能夠看清還是有呼吸有生命反應的,可是卻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蘇眠等到周圍的人都散盡,才走到了那個男人的身邊。
那人男人睜著眼睛喘著粗氣,蘇眠蹲下身來對他說:“怎麼樣,還能不能站起來?”
那男人沒有說話,蘇眠伸出手來把男人攙扶起來,男人藉助著蘇眠的力量站了起來,感激的朝蘇眠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說,便默默的走了。
蘇眠倒是不在意這個男人的反應,畢竟剛才自己也是圍觀人群中的一員,若非是周圍的人群起鬨起的那麼厲害,這個男人受的傷或許可以不這麼嚴重。
皇宮裡真的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就像是一個微型的社會縮影,把社會的善與惡勾都更加明顯的投射到這個微縮世界中來,
蘇眠搖了搖頭,現在自己自己連保證安全都做不了,又談何普度眾生呢。
經歷了剛才的這一些事情,蘇眠再也沒有閒情逸致四處閒逛了,剛才原本胃裡很撐,但是現在卻覺得心裡慌得很,胃裡也沒有那麼難受了,所以蘇眠就沿著自己來時的路,一步一步的往自己的住處走去。
在月色下,蘇眠一邊走著,一邊回憶著剛才發生的一切,忽然她注意到了剛剛自己沒有注意到的一個細節,那個女人說她自己的名字叫傅如雪。
她居然和太后娘娘是同一個姓氏,能夠進到宮中來做皇帝的嬪妃。
與太后娘娘是一個姓氏,那她必定是太后的孃家人,早就聽說太后的孃家傅家囂張跋扈,仗著太后在宮中的勢力更是為所欲為,將誰都不放在眼裡,可是剛才的那個女人說話辦事謙和有禮,處處替自己解圍,甚至有一種諂媚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