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跟在醫院裡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醫生一樣。
“是麼?我還以為你還會生我的氣呢。”
蘇眠是後背受了傷,她只能趴著江河要喂藥,就只能蹲在床前,一勺一勺的餵給蘇眠。
蘇眠也不客氣地吸溜一口湯藥,苦的她立刻皺起了眉頭,“我能生你什麼氣啊?你又沒做錯什麼。”
江河道:“之前在繡春樓之時我沒能告訴你我去那兒的原因是什麼?你不生氣?”
生氣啊,肯定生氣。
但現在不用江河說,蘇眠也能夠猜個大概了。
那天他們又那麼巧地碰到了歐陽恩,這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情,說不定江河就是去找歐陽恩的,他們兩個人之間肯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蘇眠突然抓住了江河的手,“我一點都不生氣,但江河看在我們兩個認識這麼久又是好朋友的份上,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那天到底去幹什麼了呀?還有你到底是什麼人?”
看著自己手腕兒上那隻被大火燒得傷痕累累的手,江河的心中五味雜陳。
蘇眠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望著他,江河將藥碗放到了一旁,毫不避諱地回望著蘇眠,一本正經道:“我只是一個行走江湖的郎中,也就是認識的人多了一些,學過一些亂七八糟的江湖救命術而已,沒什麼特別的。”
看來這傢伙還是不願意告訴自己啊。
難道非要用苦肉計不成?
蘇眠苦著一張臉氣若游絲,用真誠的不能再真誠的眼神望著江河,言辭懇切,“江河我同你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從一開始我便是極其信任你的,最初我拉攏你,讓你幫我裝病,你還為了我捱了一頓毒打,我就知道你是個可以真心相交的朋友。你不僅醫術高超,還會易容扮女裝,同我一塊兒上街去玩兒,我從來到這裡起沒有一個朋友,而你就是我認識的第一個好朋友。
我一直都真心的待你,把什麼事情都跟你說,就算我被天下人孤立的時候,也是你還陪在我的身邊,你從來都不會嫌棄我這個朋友,江河說實話,我是真的不想失去你這個好朋友,我知道你有特殊的身份,甚至是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但是這些我都不在乎。”
她抓著江河的手微微用力,“可是現在看在我快要死了的份兒上,你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好嗎?讓我能夠死得明白,這樣我就算到了陰曹,地府誰能做個明白鬼兒。”
江河:“……”
他被蘇眠這副舉動給逗笑了。
蘇眠看著他笑,不說話他便繼續苦著道:“你也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你就當是我死之前完成我一個心願好嗎?我死了也不會有人將你的秘密說出去了。”
江河再也繃不住了,他彈了一下蘇眠的腦門,“你是不是傻,死什麼死,你這身體可強健的很呢,別老是把死掛在嘴邊,晦氣得很。”
“啊?是麼?”蘇眠還在裝,“可是可是我總覺得我自己現在渾身無力,喘氣都喘不上來了,全身都痛的不得了,我這不是要死的節奏嗎?”
江河道:“你可拉倒吧,被燒傷哪有不痛的,你現在渾身無力,是因為你趴的時間太久了,到時候好了多動動就行了,死肯定是不會死的,本神醫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若是讓你在我的手下死了,那我豈不是丟人丟大發了?”
蘇眠有些尷尬,“也對哈,忘了你是神醫。”
在神醫面前裝,就好比關公面前耍大刀,開玩笑嘛,這不是。
“行了,你先好好休息吧,我今天都守了你一天了,累壞了,我也先回醫館去了,等有什麼事情,你再讓人找我吧。”
江河見蘇眠會裝模作樣的演戲,他就知道蘇眠已經沒什麼大礙了,自己也就可以放心了。
江河收拾好東西,便離開了蘇眠的房間。
他前腳剛出了院子後腳北辰羽便跟了上來。
北辰羽顯然也是已經處理好了自己身上的傷,還重新換了一身衣服,胳膊上纏著繃帶。
“怎麼?世子殿下,你這又攔住我所謂何意啊?”
北辰羽不跟他兜彎子,開啟天窗說亮話,“江河,我希望以後不管發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要牽扯蘇眠進來。”
他這番話,別有深意。
經過這兩天的調查以及蘇眠所跟他提供的資訊北辰羽現在基本上可以斷定江河絕對不是一個好人,他跟自己站在對立面。
江河裝傻充愣,“世子殿下,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在下是大夫,做的專門是救死扶傷之事,我又能做什麼事?又何來牽扯蘇眠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