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是坐著馬車回府的,但不知道是誰洩露的這個訊息,當蘇眠的馬車出現在主街上時,立刻便被圍住了,討伐她的群眾裡三層外三層的將她的馬車給圍得水洩不通。
朝她扔雞蛋扔菜葉子都是輕的,竟然還有人直接拎了糞水出來,潑在了蘇眠的馬車上。
“你這個災星你怎麼還不去死,是你害的我們國運受阻,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
“災星去死,求求你不要留在世上禍害我們了!”
“為什麼像你這樣的人還能夠留著,天理何在?”
“你還敢招搖過市,你有什麼資格出現!”
罵她的聲音一陣高過一陣,蘇眠躲在馬車裡不敢出去。
彩依無奈地攤攤手手,“看吧,這一點兒都不比現在的網路暴力差,你已經成為了眾矢之的,現在該怎麼辦?”
蘇眠現在是就跟那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不光是平民老百姓對她恨及,就連那乞丐見到蘇眠都會繞著走,甚至是覺得,有蘇眠這樣的災星,才會害自己淪落成為乞丐的。
外面都吵翻天了,蘇眠倒是淡定自如的很,“能有什麼辦法?看這種情勢,我們的馬車是走不了了,不如咱們跳下車,從人群中擠一擠應該能擠出去吧。”
彩依同意。
二人便趁亂下車,她們一出現,眾人便瞬間情緒高漲起來,有人拎著水桶,精準無誤地潑在了蘇眠的身上,臭氣當即四散開來。
蘇眠被潑了一身幹水,她忍著,拉著彩依的手,她們在人群中擠,別人都怕染上噩運或者被蘇眠給弄髒了,都紛紛的讓開一條路,誰都不敢去碰蘇眠。
這樣蘇眠跟彩依好不容易回了蘇府。
一回去春夏秋冬四個丫鬟見蘇眠這一身狼狽的樣子,她們心疼極了,連忙打了熱水給蘇眠清洗。
春春一邊給蘇眠搓胳膊,一邊憤憤不平,“她們這群人怎麼能這樣,明明之前還那麼捧小姐,現在出了事情,就把小姐打壓成這樣。”
蘇眠的胳膊上還有被人打過的淤痕,經水這麼一洗,便更加明顯了。
春春看了都心疼,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掉,“小姐這般柔弱的女子,那居然又怎麼能夠下得去手。”
春夏秋冬四個丫鬟雖然心裡面對蘇眠是有些個性的,但她們現在畢竟在蘇府做事,況且之前蘇眠帶她們不錯,三思之下,她們選擇相信蘇眠。
蘇眠趴在浴桶邊兒,隨口道:“現在就是這樣啊,迷信的人民太可怕。”
洗完澡,蘇眠盤著腿坐在床上大大咧咧的,絲毫不在乎形象,春春趴在床邊兒幫她上藥。
“小姐最近還是別出門了,在家躲躲吧,老爺和我們都會護著您的。”春春宛如一副小媳婦兒的模樣,甚是心疼。
蘇眠頗為享受這種感覺,她捏捏春春的髮髻,爽朗一笑,“我自己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再說了,不過就是被打兩下沒事兒的,你家小姐我皮糙肉厚,過兩天就好了。”
蘇眠雖然表面上平靜,內心還是有些後怕的。
這字次,她雖然被打的不重,只是偶爾捱了兩下,可是下一次若是惹怒了那些人,便不知道會是怎樣怎樣的後果了。
傍晚的時候,蘇侍郎被人抬著過來了。
蘇侍郎已然沒有了之前那副義氣風發的模樣,它攤在軟椅上,宛如扶不上牆的爛泥一般被人抬著,額頭上搭著毛巾,哎呦哎呦的,虛弱至極。
“我親愛的父親,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咱們這才幾天不見呀。”蘇眠實在想笑,但她忍得住
蘇侍郎掀開沉重的眼皮看了蘇眠一言,嗓子中好像有痰堵著一般,呼嚕呼嚕的有氣無力地罵道:“逆女!你還敢回來啊你!”
蘇侍郎在床上躺的好好的,可一聽蘇眠回來了便著急的要來看她。
蘇眠都有點替她這個爹難受,她上前安撫著,“好好好,我的錯,我不該回來,你看你老人家都這樣了,別多說什麼了吧。”
“我這!我這還不是被你氣的!”蘇侍郎看起來一口氣快要喘不上來的樣子。
蘇眠見狀連忙的招呼旁邊的管家,“劉管家,你還愣著幹什麼?不趕緊把老爺抬回房裡去!找大夫給老爺治病呀!”
“你,等等!”
蘇侍郎還想再說點什麼,架不住他話說的慢,不及蘇眠的嘴快。
蘇眠兩張嘴上下一吧嗒,“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將老爺帶回去。”
劉管家又將可憐的蘇侍郎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