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長長的宮道是通往慈寧宮的必經之路,但由於太后喜愛清靜便免了後宮嬪妃們每日一叩拜的禮,改成了每七天一叩拜。
所以多數時候這條宮道都是清冷毫無人煙的,嬪妃們平常也不過來,不想打擾太后的清淨,但也有例外的。
這幾日因為鄰國之事北昭麟忙得昏天黑地,每日睡不過一兩個時辰,兩天下來,他已然瘦了不少。
每日堆積如山的奏摺看的北昭麟頭暈眼花,他又不得不讓人都送到了攝政王處,由攝政王替他處理朝政,自己也得了空閒,恰好聽說今日蘇眠進宮來謝恩。
只要有關於蘇眠的事情,北昭麟就忍不住分心。
他坐在龍椅之上,握著毛筆遲遲不肯下手,腦海中全都是蘇眠的模樣,他有些心煩意亂的扔掉了手中的毛筆,身旁的公公立刻眼尖的上前來,“陛下,可是這天兒太熱了您心中煩躁?要不老奴派人去冰窖裡取點兒冰過來,給您做個冰鎮雪梨湯可好?”
書桌上還擺著一副未畫完的畫像。
那是一個女子亭亭玉立,畫上的眉目間細細看來和蘇眠有些相似,公公當即明白了過來。
北昭麟越看那幅畫越覺得心煩意亂,他直接將已經快要完成的畫像撕成了兩半負氣的往龍椅上一躺,神情間都是疲憊之色,“蘇眠?現在還在母后的宮裡嗎?”
公公回道:“約摸現在應該已經出來了吧?太后宮裡的宮女來報說……說……”
李公公有些猶豫的不敢說出口,北昭麟瞪了他一眼,“說什麼了你倒是說,別吞吞吐吐的。”
李公公怕皇上生氣便跪了下來,“奴才要是將此事講與您聽的話,您可千萬別生氣啊。”
北昭麟有些不耐煩,“要你說你就說廢什麼話。”
李公公只好硬著頭皮道:“太后娘娘宮裡的宮女說,蘇眠今天並並不是來謝恩的,她是來跟太后娘娘攤牌的。”
“攤牌?攤什麼牌?”北昭麟的眉擰在了一處。
“說他其實與攝政王世子二人情投意合,兩人已經私定終身了。”
“你說什麼!”
北昭麟氣的拍案而起。
蘇眠跟北辰羽私定終身了?這怎麼可能,好啊!
好你個北辰羽!果然是這樣!
北昭麟越想越氣,他之前就覺得北辰羽不安好,心時時刻刻的出現在蘇眠的身邊,現如今還真讓他給猜對了。
北辰羽這個大膽的竟然敢公然的撬他的牆角。
士可忍孰不可忍,北昭麟咽不下這口氣,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蘇眠就這樣落在別人的手裡!
本來這兩天因為太后要給蘇眠封郡主的事情,他還有些煩惱,沒想到半路又殺出個北辰羽來!
朕倒要看看你北辰有多大的膽子,敢跟朕搶女人!
北昭麟怒火中燒的直奔慈寧宮去,然他還沒到慈寧宮呢,剛拐過御花園,遠遠的便看到了,長長的宮道有兩三個人在那邊,稍微再走近一點,他便清清楚楚的看到那是一男一女擁抱在一處,而那男女正是北辰羽與蘇眠。
蘇眠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跟人接吻,尤其是強吻,這個是她的初吻啊!
蘇眠捂著自己的嘴巴,不敢相信的盯著北辰羽的眼睛,大腦遲遲的反應不過來。
北辰羽被她這副滑稽的模樣給逗笑了,輕輕點了一下她的腦門兒,語氣柔和的調侃道:“怎麼?傻了?”
“我……”
好像有人來了。
蘇眠話一說出口,北辰羽的手一鬆,她整個人便往後倒去,還好有吉克達雅扶住,才不至於摔倒。
“微臣參見皇上。”北辰羽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朝著已經向他們走來的北昭麟行行禮。
蘇眠也立刻清醒過來,北昭麟已然怒火中燒,他一把拉住方才北辰羽摟著蘇眠的那隻右手面目猙獰狠狠地質問道:“北辰羽!你剛剛在做什麼?你這隻手是不是碰了蘇眠!”
他手上的力道極大,不過片刻北辰羽的手已經有些充血脹痛了。
蘇眠見狀連忙的上前來解釋道:“皇上您誤會了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