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年田夢清被打的那叫一個慘,他不可能不記得。
在田夢清六歲的時候,四歲的田夢蓮突發奇想要躲貓貓,田夢清不和田夢蓮玩,田夢蓮就要告訴張春花說她偷懶,不出意外,田夢清自然是要被打一頓的。
迫於無奈,田夢清只能順從,孩童時候的田夢清自然也有著對遊戲的渴望。
結果,明知張春花下了死規定的不讓田夢清進他們房間的田夢蓮,首先就故意躲到那間屋子裡,田夢清不想進去,田夢蓮就搬出張春花出來威脅。
後來,就是田夢清被拽著打,力大如牛的張春花一把將幼小的田夢清摔到地上,抽出專門為田夢清準備的荊條就抽在田夢清的身上,而田大強只是在一旁默默地抽著煙。
張春花藉口自己祖傳的鐲子不見了,非要賴田夢清,田大強心裡清楚,從來沒有什麼祖傳的東西,有的就是張春花想要逼死田夢清的那一顆心。
鮮血浸溼了田夢清的衣服,田夢蓮竟然拿出了一把刀子遞給張春花,張春花愣了愣神,明白田夢蓮的心思,接過去,砍下
處於生存的慾望,田夢清抬手擋下了那砍在自己頭上的那一刀。
後來的事,她就再也不知道了,醒來的時候,躺在那間小小的柴房裡,刺眼的陽光照的她睜不開眼。
不知道躺了多少天,終於能下床活動了,至此,她再也不敢違抗張春花半句。
想到這些,田夢清的拳頭不由的攥緊,心口像是被大石頭堵住,她快要窒息,那砍向她的刀子彷彿就在眼前。
忍住想要嘔吐的衝動,田夢清逃出屋子。
王國軍起身追了出來。
“怎麼了?”
田夢清扶著牆乾嘔。
“沒事,就是想起一些往事。”
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田夢清轉頭面向王國軍說道。
人只有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應激反應,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不知道那間屋子曾經帶給田夢清什麼樣的傷害,以至於她這樣。
王國軍把田夢清擁入懷裡,“沒事了,以後有我在,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撫著田夢清的後背,王國軍輕聲安慰著她。
看著眼前這對壁人如此的親密,王國軍很快就能理解田夢清的反常,這就是把田夢清放在心裡的表現。
孟超感到開心的同時也感到難過,開心的是田夢清能找到一個真心把她放在心上的人,難過的是這個人卻不是自己。
真希望能瞬間讀懂田夢清瞬息萬變的人是自己,孟超嘆了一口,默默轉身離開,此刻,再待下去,也是多餘。
在王國軍的安慰下,田夢清漸漸好轉。
但是此刻,她想時間停留,眷戀王國軍的懷抱不想離開。
“咳咳咳水,我要喝水,快來個人,我要喝水。”
此時,屋裡的田大強大喊大叫。
“你感覺怎麼樣?我進去看看?”
放開田夢清,王國軍徵求田夢清的意見。
“嗯,我好多了。”
“你在外邊等我,我一會兒就出來。”
王國軍把田夢清安坐在小板凳上,隨後進屋。
坐在凳子上,望著眼前一切都那麼熟悉的場景,看著院子裡發芽的那顆棗樹,以前她經常在沒人的時候坐在這個位置,看著棗樹發呆,想象著自己的模樣有幾分像母親。
現在,她再次因為田大強坐在這裡,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了,她有了愛人的陪伴,將來,她會把所有的愛注入這個家庭,注入他們的孩子。
王國軍打斷田夢清的遐想,顯得有些著急。
“咱爹可能要得送去醫院,剛才我進去喂水的時候,他吐了一大口血。”
“好,咱們現在就送去。”
田夢清也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嚴重,沒有多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