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花也不裝了,勞累的她,嘴裡冒出的口水都是嬲的,她往旁邊吐了一口,隨後慢悠悠的進門來。
“你們倆今天進這個門,是想怎麼樣?把我跟你爹兩個人給逼死?好啊,來,讓大家都來看看,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公道了!”
田夢清都還沒說什麼事兒,張春花就開始嚷嚷了,田夢清聽了感覺像是來到了鬥牛場,真累!
“張春花,你嚷嚷那麼大聲,也避免不了要替你女兒田夢蓮做的賠償,這是你親口應下的,別現在又想耍賴,這一招不好使。”
“我答應你們什麼了?你們要上我家來討?再說了,我有答應不給你們嗎?你們至於要這樣咄咄逼人?逼著我們兩個老人走投無路?你們心可真狠啊!”
張春花嘰嘰喳喳,洪亮的大嗓門惹的開始有陸陸續續的村民圍觀。
隔壁的田四嫂抱著孩子,站在門口看著張春花控訴田夢清的罪行,那孩子雙腿騎在田四嫂的腰間,不時的伸出舌頭舔食鼻子就出來的鼻涕。
“喲,夢清,這是怎麼了?回門跟後媽吵架呢!”
田四嫂嬉笑,和身邊人稱三奶奶的老婦人相互對視一眼,三奶奶頭上包著帕子,上了年紀,兩鬢斑白的頭髮還是沒有完全被帕子遮擋住,臉上皺紋縱橫交錯。
田夢清沒有理會這些看熱鬧的人,她們只會希望別人家越不好越開心。
“張春花,要不要我去把你女兒的婆婆叫來,做個對證?”
提到那個女人,張春花就來氣,肚子脹的像青蛙要出聲的時候。
“有人撐腰就是不一樣,說話都硬氣了不少,動不動就把誰誰誰叫來,多了不起啊!”
張春花陰陽怪氣,扭動著肥胖的屁股,在木凳上邊坐下,狹小的凳子咯吱咯吱的響,還不至於散架。
“我沒誰可以依靠,我只講求公道,欠我的我自然要討回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說的真好聽。”
張春花烏鴉學舌,就是不開口說賠償的事。
田夢清和王國軍相顧無言。
“張春花,我沒有時間陪你在這裡耗著,你要是不給,那今天我就自己動手了。”
說著,田夢清挽起袖子,朝著雞舍走去,雞舍曾經她養大的雞已經所剩無幾了,被張春花吃的吃,賣的賣。
張春花三天兩頭就湯一隻雞說是要給田夢蓮補身子,結果田夢蓮沒吃多少,反而都到了她自己的肚子裡去了。
眼見田夢清要抓雞,那張春花可不幹了,操起掃把就朝著田夢清扔了過去,田夢清及時躲閃,稻草扎的掃把掉在地上。
“田夢清,你站住,你休想抓我的雞,有我在,你休想得逞!”
張春花艱難的從凳子上把自己支楞起來,這時候雞舍已經傳來雞咯咯咯的叫聲。
“田大強,你就杵在那看著,你女兒光明正大的想要逼死我,你跟我到底還是不是一家的?!”
田大強嚇的一哆嗦,才反應過來。
正要上前阻止田夢清,王國軍把田大強拉住了:“爸,這事兒本來就是阿姨不對,當初確實是她答應要替夢蓮妹妹賠償的,您知道我們家一直都很困難,遲遲不兌現承諾,我們這日子都沒法過了,夢清這樣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王國軍說的有理有據,田大強也不好意思明著和王國軍槓,畢竟面子還是要的。
“是啊是啊,你說的對,我能理解。”
田大強咬碎後槽牙,敷衍著,說話間豬圈裡傳來了動靜。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