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看著接親的隊伍從街道的一邊走到另一邊,楊銘等人的眼睛也是跟隨著這隊伍向前緩緩地移動著。
不得不說,柳文曄給出的陣勢絕對是明媒正娶,所娶得姑娘,也絕對是正房大婦。
如此規格的隊伍,居然接著一個青樓女子,說實在的,實在是讓人們有些無言以對。
“柳文曄柳公子居然跟一個青樓女子如此交好……”
“實在是令人感到無言以對。”
有些看熱鬧的人們就已經開始了嚼舌根子,畢竟,以柳文曄柳公子的才華和地位,找一個什麼樣的貴族小姐找不到?
年僅三十,就身為六部侍郎,如今更是更進一步,成了一位六部尚書。
如此恐怖的晉升速度,在任何時候,都是一件讓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這柳公子,偏偏不愛那些大家閨秀,看上了這麼一個窮鄉僻壤的花魁。
可真是一件新鮮事兒。
“依我看,這柳公子莫說是敲門,恐怕柳昉老爺子,就連面兒都不會見!”
旁人說的倒是有那麼幾分道理,柳公子這麼多年,一直都是柳家的榜樣。
甚至,無數的官宦世家都將柳公子當做榜樣來教育自家孩子的。
如今,娶了一個窯姐兒,而且,還是這種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窯姐兒,說真的,可是有些魔幻了。
“這些人,都這麼看不起窯姐兒麼?”
溫青黛感覺有些疑惑,畢竟,自己當初就是在洞庭春外門當掌櫃,在湖上,花魁並不是一個卑賤的職業。
反而,在湖上,花魁往往都是那種有才有德的女子才能夠稱為的職業,他們的服務也並非是給錢就能得到的。
在洞庭春,花魁可是能夠拒絕客人無理要求的權力的。
畢竟,有八大家之一的洞庭春撐腰,哪怕是花魁也能夠堂堂正正的做人。
但是,在雲京,完全不同。
花魁,在雲京完全就是一個貶義詞,並且,在雲京你可以看到太多迫於生計而不得不去從事這個行業的人。
那些沒有什麼本事,從小就被賣到青樓的姑娘們,除了走這條路,就再也無路可走。
若是房掌櫃這種比較仁慈的掌櫃,倒是能夠教授這些姑娘一些安身立命的活計,哪怕是將來不做這一行,也不至於餓死。
但是,更多的那些花魁,只能攀附著一些權貴才能夠得以過活,不然,他們就如同被人唾棄的野狗一般。
在京城,沒有人會管你經歷了何等的艱辛,人們只知道,你無權無勢,那就任人欺負。
雲京的這些公子哥兒,也玩的很大,往往跟花魁們胡搞,搞大了人家的肚子,只是仍下個仨瓜倆棗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所以,在雲京,花魁往往都會落個狼狽離開的下場。
但,溫青黛見到的花魁,都是洞庭春外門,或者溫香居這種生活比較好的花魁。
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花魁,他完全沒有一點兒印象。
“這姑娘,命苦。”
柳如玉說道,然後,嘆了口氣。
說起香菱的故事,柳如玉倒是從大哥那裡聽到過一些。
那時候,柳文曄尚且是侍郎,年少有為的柳公子,自然是有數不清的姑娘爭先恐後的想要跟他有一段情緣了。
但是,這個人頗有些狂氣,自然,也有那麼一份浪漫。
他覺得,那些貼上來的姑娘,他一個都看不上。
反而是富有野性的姑娘,讓他更有興趣。
所以,柳侍郎在任職期間,經常會出去結交一些雲遊四海的江湖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