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嗦老闆,你勒介可似有點兒忒不地道了!”
一大早兒,這嶽州府的早市上就傳來了一陣嶽州方言的討價還價。
“介羊腸子,他可不新鮮,我兄弟要是吃了拉肚子,我可跟你沒完!”
這操著一口嶽州方言的郭奉正在跟賣羊腸湯的老闆理論,非得說再旁邊兒嗷嗷吐酸水兒的杜恆是吃他家羊腸湯吃的。
這也根本不怪人家老闆,這杜恆非得早晨羊腸湯配油條就這白酒往下送,他不吐誰吐?
老闆一臉的無奈,奈何這兩位爺可是出了名的胡攪蠻纏。
實在是有些拗不過了,乾脆而退錢圖個耳根子清淨吧。
“介才像話,下回還光顧你啊。”
“別介了這位爺,您對過兒那條街吃去吧,咱這兒可都是小本兒買賣,你這麼一鬧,那人都走光了。”
“走嘛光,嘛走光,你跟我擱這兒貧嘛呢?”
郭奉一副看不起這羊腸湯老闆的樣子。
“想當初,我們哥兒倆在江州府替沈大人當差的時候,早點?我們都可這貴的吃!”
他這一副姿態,可真是把當初在江州府吹出來的牛都給落實了。
“沈大人是誰你知道不?”
“中州牧的沈青,沈將軍,沈大人啊!”
大拇指一翹,那叫一個威風。
“嗨,我跟你嗦了你也不懂,該乾點兒嘛乾點嘛去吧!”
說完,郭奉直接拿著幾枚銅錢,手一背,溜了。
杜恆吐得差不多了,拿著酒罈子跟上了郭奉的腳步,這哥兒倆直接奔著城樓那邊走了過去。
亂世郭奉和酒魔人杜恆,當初沈將軍沒來的時候,他們倆還在江州府陪著唐柯照顧過一段時間的閆太守呢。
這二位兄弟那是一個比這一個奇葩。
郭奉好賭,麻將牌九小金花,那是逮到什麼玩什麼。
杜恆好酒,陳酒新酒雄黃酒,但凡是能喝醉的,那就沒問題。
這倆人自打從江州府回來之後就沒幹過正經事兒。
當初離開江州府的時候,唐柯還給了他倆一人十萬兩銀子的慰勞費,倆人揣著錢直接就回了嶽州府。
好傢伙,這兜裡有了錢之後,走路都不一樣。
剛回嶽州府的那倆月,這倆人可是積德行善,揮金如土。
一會兒覺得東街的雕塑不合適,換!
一會兒又覺得西街的牌坊不好看,換!
後來到了青樓裡,看著這些姑娘的衣服不夠花哨,胭脂不夠紅,果斷直接從雲京的採蝶軒進購!
這一來二去,十萬兩銀子也不夠他二人花多久的……
這不,現在就開始玩起了這種下三濫的勾當了。
金家自然是也把這兩位爺當大爺供著,奈何這兩位大爺平時也懶得跟那金家的人們來往,就好跟街坊鄰居吹牛逼。
沒事兒就往城樓跑,跟一群富家子弟喝酒玩兒錢,那叫一個刺激。
“二位,今天可玩不了錢了。”
這倆人剛到城樓,直接就被執勤的兵士給攔下了。
“哎我說,介平時不管玩兒錢,怎麼今兒個就搞特殊呢?”
“您是不知道,昨晚上東邊兒的那大樹林子被人給燒了,上邊兒要求,嚴防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