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二皇子來說,這世界上只有兩種人。
第一種是對他有用之人,第二種,是對他無用之人。
他推心置腹的三位老太監,一位韓公公,一位文公公,一位張公公。
韓公公跟了他三十年,文公公跟了他兩年,張公公去年年底才來伺候他。
如今想不到的是,跟了他三十年的老公公,居然為了一些黃白之物背叛了他。
可悲,實在是可悲。
溫香居的地下室中,非攻鎖死死的困住了韓公公和那個蒙面刺客。
墨家的非攻鎖是限制行動最好的工具,被四條非攻鎖這麼五花大綁一通,就算是神仙,也插翅難逃。
“韓公公,本殿念在舊情,如若你說出實情,我可以給你個痛快。”
二皇子的表情再也沒有了當初的灑脫和快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嚴肅。
“如果你不願意說的話,我也不勉強,韓公公你應該知道,我是個不喜歡多費口舌的人。”
二皇子緊緊地關上了地下室的鐵門,一片漆黑籠罩了韓公公的雙眼。
比嚴刑逼供更恐怖的東西便是等待。
這種在一片漆黑之中,無法聽到任何聲音,也無法發出任何聲音的等待更加折磨。
閹人刺客倒是已經熟悉了這種黑暗,可是韓公公遠遠還不能熟悉。
暗無天日的等待,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他甚至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即將迎來的是什麼東西。
陸城和唐柯此時正在返回雲宮的路上,雖然已經天色不早,但是兩人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
“二皇子身邊有三個老太監。我們上四樓的時候,碰到的是張公公和韓公公。”
“天台外邊候著的,是文公公。”
“其中,韓公公跟著二皇子的時間最長,也是二皇子最信任的一個。”
唐柯說完,陸城思考了一會,的確,當天看到的的確是這三位公公。
“陸城,總不能是韓公公有問題吧。”
“如果非要說的話,這韓公公的嫌疑是最大的。”
“怎麼可能,三十年的情誼,這韓公公真能這麼狠心?”
“唐二當家,你覺得對於閹人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
“錢?”
陸城搖了搖頭。
“不是錢的話,那,主子?”
陸城也搖了搖頭。
“閹人,可以為了主子去死。這還不算是最重要的?”
唐柯產生了巨大的疑問。
“他可以為主子死,但,更困難的是為主子活。”
聽了陸城的話,唐柯十分難以理解。
“你的意思是,閹人很難為了主子活下去?”
“唐柯,你得知道,他們伺候的人,可是皇室。”
一句皇室,頓時讓唐柯彷彿明白了什麼。
“閹人,他們主子的榮耀,就是他們的榮耀,他們主子的面子,就是他們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