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東此時恨得牙根癢癢,他死死的攥著拳頭,一直不肯低下他的頭。
他想不通,自己作為麓仙宮三代弟子的首席,居然會被一個小廚子打敗,而且還是敗得如此徹底。
“行了,小鬼,咱們可是說好的,你輸了,給這丫頭磕頭謝罪,來來來,來這磕,磕響一點!”陸城一臉的燦爛,剛剛回山就能看到麓仙宮弟子的這副窘樣,可真是讓他心裡暢快。
一直站在天恆道長面前的岱輿大師此時也恨得牙根癢癢,他此時根本不敢出頭,如果出頭,那麼在座的各位大佬可以說是全都得罪光了。
尤其是震雲觀的雷雲龍和赤練門的離鉞,這兩個可都是對麓仙宮有敵意的,其他幾家倒是沒必要理會,畢竟來賀壽的都是二代弟子,主要嘛……
岱輿將目光移向了齊大學士和陳少將軍,這兩位一個是最德高望重的,一個是最年輕有為的,哪怕有一個人說話,他岱輿豁出這個老臉不要也不能讓何東磕這個頭。
何東是三代弟子裡的首席,強者,最重要的是強者的心,他就怕何東這一下子被打擊得再也站不起來。
但是,齊大學士和陳少將軍根本沒有替岱輿說話的意思。
當初擂臺賽是他起的頭,賭注是何東自己下的,願賭服輸也是人之常情,可是,他拉的下臉,可是何東,低的下這個頭麼?
“不可能,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會輸給一個廚子!你耍詐了!”何東終於壓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憤怒,指著楊銘質問道:“你一定是作弊了!你的棍子有問題!”
何東還沒說完,陸城直接衝了上去,一個耳光打的何東滿頭金星。
“大膽!陸城,你怎麼敢眾目睽睽的施暴!”岱輿大喊一聲,但是,沒人理會他。
齊大學士閉著眼睛搖了搖頭,天恆道長老不正經的憋著笑看著這場鬧劇,陳少將乾脆就直接端起酒碗來豪飲起來。
陸城用食指指著岱輿,瞪了岱輿一眼,隨後用中指比劃出了一個粗鄙的手勢。
“你這老小子,要不是看在我家老頭子大壽的份上,我再給你來一出大鬧麓仙宮你信不信!”
何等的霸道,陸城不僅用手勢侮辱了岱輿,並且言辭上深深的打擊了岱輿,但是,在天恆山上,岱輿不敢還口,且不說天恆道長今天大壽,他根本不敢鬧事,更何況,中州牧和天守閣都在這,誰敢鬧事?
“所以,何東,你小子今天就得給老子體面的把這個頭給磕了!”
陸城摁著何東的脖子,將他硬生生地拉到了胡月身邊,胡月下意識地往林若身後躲了躲,看著臉都腫成豬頭的何東,林若更是有些心生厭惡。
恃強凌弱,果然是麓仙宮一昧的做派,這也能被稱為名門正派?
“楊銘,楊銘呢?過來過來!”
“啊?你叫我?”
楊銘還沒從剛才的戰鬥中回過神來,還在擂臺上發呆,聽到陸城叫他,他急忙走了過來。
“什麼你啊,你的,老子沒名字麼,叫陸師叔!”
“好……好,陸師叔,你找我有啥事兒?”
“這小子是不是賭輸了?”陸城捏著何東的頭問道。
“是,他是打賭輸給您了。”
“我跟他賭的什麼?”
“您跟他賭的磕頭,三個,響頭,哐哐的那種。”
“對吧,之前都說好的,那認賭服輸,體面的磕了就完事了吧。”
陸城說完還環顧了四周一下,眾三代弟子都點頭,嘴裡唸叨著是啊,是啊。
“可是,總有人,他不體面,楊銘,你說,他不體面,怎麼辦?”
“嘿,師叔,您這算是問對了人了。”楊銘呵呵一笑,衝著鼻青臉腫的何東說到:“以前我練趕猴棍的時候,有個猴王他也不體面,非得給我找麻煩,後來,他不體面,我幫他體面,我給他打服了。”
“我就問你,他要是不體面的話,你,怎麼辦?”
楊銘菩提如意棍一甩,將棍子往地上一戳。
“那肯定是我幫他體面了!”
“哎,對了,你幫幫他,欺負小輩這事兒我可做不來!朋輩的事情,要朋輩解決才對。”
看著陸城和楊銘這一唱一和的樣子,在場的諸位大佬感覺這倆人簡直是在唱一出鬧劇,不過,這臉給岱輿打的也是啪啪的生疼,何東在菩提如意棍的淫威之下,重重的低下了頭。
“砰”
第一個頭磕的很響,震得宴會廳的地面都有些顫抖,何東的手痙攣了一下,可以看到他額頭的汗和血粘在了地板上,看的胡月都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