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搖搖頭,微微上前半步,看著屋裡的情形。
“我激怒你?肖家兩姐妹受了如此重的傷,我不過說了句報官的話,你的怒氣何以來的如此不可理喻?”
婦人的眼睛生的眼角微鈍,眼尾下拉,本是毫無攻擊性的長相,此刻因為眼瞼腫了,反而顯得眼睛細長,眼角眼尾具是尖角,此刻滿懷怨恨的抬起頭來,更是增添了幾分凌厲。
“還是,這本就是你們自導自演的一場大戲,為的就是讓雙雙取代淼兒嫁入賀經歷府?我提議報官,便是在與你們肖家大房為敵,便激怒了你,是嗎?”
肖文背對著芽芽二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覺得他的氣息已然平穩,此刻靜靜的不說話,看不出喜怒。
“還是,我拆穿你每次行房後給我服用的助孕丸其實是避子丸,徹底撕開了你虛偽的面具,而激怒了你?”
“一切都是你自己的猜測。”
肖文的聲音冷冷的,似乎不帶一絲情緒,卻帶著壓抑的、隱忍的怒意。
“猜測?”
肖文媳婦又發出一陣極其沙啞的笑聲。
“我服用避子丸是猜測?還是雙雙即將與淼兒換嫁是猜測?還是你發了瘋一般打我是猜測?”
肖文似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打你自是我不對,可是我卻不得不打你。”
男人起身,走到妻子跟前,半蹲下。
“你今日說的話,都是你的猜測,剛剛醫女已經來過,你並沒有服用什麼避子丸,我給你吃的,也是貨真價實的助孕丸。”
婦人諷刺而笑,“醫女?連幾個妹妹的疹子都看不好,她能摸得出我服用了什麼藥?而且,肖家的醫女,不就是你們大房的人嗎?衛大夫在府上,為何不請衛大夫給我診脈?”
肖文一個沒忍住,一把揪起她的衣裳,將她拖離了地面。
“別以為你和二嬸私下偷偷摸摸找衛大夫診脈我不知道,不揭穿你不過是給你留點情面!”
“我找衛大夫看病光明正大,何需偷偷摸摸?”
“一個江湖郎中,來我肖家就是摟錢來了,你看看他那藥箱子,滿滿的都是錢,他收了人家錢來離間你我,為何你就是相信他不相信我?”
肖文猛地站了起來,照著婦人的肚子狠狠的踹了過去。
“啊——”
婦人痛的顫抖著捲起身子,再說不出話來。
“我再和你說一遍,你今日說的都是你沒有根據的猜測。雙雙今日走在最前面,又有肖武滬浙,所幸傷的不多,淼兒雖然受了傷,也只是左腿被熱油澆了一下,燙的都是前表層,未必會留疤,她與賀家的婚事已經互相見過面了,不可能輕易換嫁。”
肖文高高站著俯視著她。
“閉好你的嘴,不要把你發癔症的話到處亂說,我們大房和二房從來都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容不得你在這裡上躥下跳的離間。”
婦人痛過最難忍的那一陣,又嘿嘿嘿笑了。
“你們大房和二房也就是在對付芽芽上面相親相愛吧?舉家之力卯足了勁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小丫頭,你們真是相親相愛。”
肖文又是一腳踢了過去,“胡說什麼?芽芽是我表妹,豈容你這樣詆譭她?”
說著又是幾腳加身。
婦人痛的扭曲著臉,看向窗外,“我昨日偷聽到你和婆母之間的談話,伯爵府來提親的是個什麼東西,你,你最清楚!”
“你們今晚要對付的人本是芽芽,怕她勾搭肖武,可你們沒想到衛大夫功夫那麼厲害,不但抱著她飛走了,還在四周安排了人讓你們傷不了她,所以你們退而求其次,才把矛頭對準了淼兒!”
“胡說八道!”
“芽芽有了衛大夫,那雙雙便要嫁入伯爵府,可若是淼兒有了半身疤,不能嫁到賀家,那雙雙就可以和她換嫁,你們打的就是這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