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聞大師是三日後進的福山鎮。
第一件事是打著太子和四王爺的名號以極低的價格收繳了柳記糧鋪的糧食,在各個村設立了救濟糧發放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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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太子殿下和四王爺的仁愛之名傳遍了各個角落。
只是,隱隱的還有一個聲音,說這是衛望楚給他們這些達官貴人看病的條件。
也是,都受災半年了,朝廷的人才來賑災,若不是他們有求於衛望楚看病,怕也不會來福山鎮,不會救濟這裡的災民。
於是,衛望楚醫聖的名號不脛而走。
國師進武家莊的之前,來了一批披甲戰士清路,帶隊的是個熟人。
姜夔。
衛望楚坐在那兩件破舊茅草屋的廊下,淡淡的看著從大門口緩步走進的國師,傳說中的了聞大師。
只他一人,隨從護衛盡數侯在衚衕口。
八尺高,體型略胖,應是常年不見陽光,膚色有些蒼白。
只是,人卻看起來很是康健,並無傳聞中大病纏身的樣子。
“衛大夫好體格,這樣冷的天氣,竟然只穿了這樣一件薄衫。”
衛望楚看著他,忽然一笑,“師傅,好久不見。”
了聞大師微微一愣,繼而一笑,“你竟然發現了?你是怎麼發現的?”
“難為你十幾年日日用著縮骨功,”衛望楚指了指顱頂,“只是,人的顱骨卻是不能變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獨有的顱骨資料。”
了聞大師點點頭,在男人旁邊坐了,“你是早就懷疑了,還是剛剛見到我才懷疑的?”
“早就確認了。”男人倒了一杯茶放在他跟前,冰天雪地的,那水壺沒有任何保溫的爐子,倒出來的水卻是滾燙的,冒著青白的熱氣。
“早就確認?不是顱骨……”
了聞大師的話被打斷。
“外祖父,喝茶。”
一句外祖父出來,了聞大師徹底愣住了。
這個秘密,世間除了他和已經過世多年的愛人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甚至,他那苦命的閨女,也不知道。
“你,你叫我什麼?”
了聞大師早已年逾古稀,早已不知道慌亂是何滋味,卻在一個二十多歲年輕後生面前瞬時破了例。
衛望楚笑了笑,指著自己道:“從血脈上看,你是這具肉體的外祖,叫你一聲外祖父倒也當得。”
眼角魚尾紋肉眼可見的跳了跳,了聞大師收回端茶的手,隱在袖子裡,微微握拳。
“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這還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