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一早就覺得祝姨娘和梁濤之間有些貓膩。
芽芽點點頭,“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帶周鳳翎去趕集嗎?那天我說肚子疼,也沒怎麼逛我們就回來了。”
周阿嬌自然記得,她當時還奇怪怎麼芽芽不去茅房,直接衝到她爹爹和祝姨娘房間裡去了。
“你——你那時候是想去捉姦?”
想起那次失敗的屎遁,芽芽微覺尷尬。
“她比我想象的要警覺,所以我不但捉姦失敗了,還暴露了自己知道她姦情的事。”
少女嘆了口氣,繼續道:“我過生日那天,我娘叫我去叫祝姨娘來家吃飯,她說是祝賀我生辰,送了那根簪子給我——我覺得奇怪,這麼多年,她從來沒給我過什麼東西,忽然給我一個這麼貴重的?我猜她是想給我布了個局。我將計就計,把簪子給了小尾巴,後面的事你都看到了。”
少女細長的眸子一轉,“然後你把簪子給了小尾巴?”
芽芽點點頭。“是的,若是她不陷害我,那簪子就送給小尾巴了。”
“那肚兜呢?”
那香豔的、一看就是祝青蓮所有的肚兜呢?
“我偷的。”
周阿嬌心裡一鬆,又一沉。
松的是,芽芽沒瞞她,什麼都說了。
沉的是,芽芽早就偷了肚兜去,這一場戲就算沒有簪子,怕也是要演下去的。
“什麼時候偷的?”
芽芽尷尬又坦蕩,“很早之前,知道祝姨娘和梁大爺醜事的後來幾天。”
她大夢醒來,病好以後,一次機緣巧合,見有機會便偷了。只是那時候,計劃還沒這麼仔細,只是拿著備用。
周阿嬌審視著芽芽,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天真不識人間愁滋味的芽芽嗎?
不知道從什麼開始,芽芽開始變的不一樣了,又沉穩又內斂,更關鍵的是她心裡能藏事了。
這些事不知道已經在她心裡藏了多久了。
芽芽坦然的回望著她。
“你,你有沒有想過,如此一來,我爹以後在村裡怎麼呆?我們一家……”
村裡人背後的指指點點,她當作不在意,可怎麼會真的不在意。
芽芽一愣。
“可那是事實,不被大家知道也是事實。三叔被祝姨娘愚弄,真的比知道真相更好嗎?”
少女目光堅定,她不認為自己做錯。
“而且,你和俊臣哥的婚事難道要放在祝姨娘手裡?”
說起來,在那場大夢裡,就算周鳳翎上趕著給鄭濟陳做姨娘,芽芽和祝青蓮也並沒有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她如此對付祝青蓮,完全是為了周阿嬌。
大夢裡,周阿嬌被祝青蓮設計,遠嫁邊城,那人身份雖高,卻是個——
一言難盡。
而周鳳翎卻藉此抬高身價,得以和王家三少爺議親,好在王家姑娘慧眼金睛,並未她們得逞。
後來周阿嬌眼裡容不得沙子,救了別人,把自己搭了進去。
算算時間,那人怕是也快要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