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我可以進來嗎?”
芽芽敲響了肖武的門。
肖蝶兒是典型的宅母,平日裡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想躲開她見一見肖武,實在太難了。
趁著肖蝶兒去隔壁看望生病的王家奶奶,芽芽抓緊機會去見表哥。
肖武和安柏住一間,安柏白日裡上私塾不在家,那房間裡便只有他一人了。
肖武剛從外面回來,跑了一趟春山,渾身汗噠噠的,正要解開外衫換衣服。
“啊,芽芽,稍等。”
飛快的扒了身上的汗漬漬的衣衫,換上一身昨日剛燻過的月白色錦袍——本是打算明日去鎮上談生意穿的,提前用上了。
肖武本就生的俊美,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龍眉鳳目,顧盼生情。此刻一襲月色錦袍,中間系一根青玉腰帶,更顯得少年長身玉立,風流異常。
“芽芽,進來吧?”
少年翩翩佳公子開啟房門,俊美無雙的臉上掛上一個柔情蜜意的笑容,真真像畫裡走出來的富貴公子。
芽芽卻無心欣賞,才堪堪邁進來半隻腳,被裡面的味道一衝,又退了回去。
她一捂鼻子,“什麼味?”
肖武尷尬的石化在門口,雙頰泛紅慢慢延伸到耳根。
他不自在的瞥了一眼床腳剛換下來的汗噠噠的髒衣服——
有這麼大的味道嗎?
芽芽看他難堪,不好意思的笑笑,“表哥,你薰香嗎?”
“我,鼻子對薰香敏感,聞不得香味。”
肖武松了口氣,原來是香味。
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昨夜倒是燻了薰衣服,你不喜歡,以後就不燻了。”
芽芽立刻擺手,“不用,不用,你燻你的,我也不進你房間,燻不著我。”
肖武撓頭傻笑,絲毫看不出是個久經商場的小狐狸,一雙黑亮的眸子泛著天真又歡喜的光芒。
“我其實也不喜歡薰香的味道。”
芽芽笑笑沒接茬,略一猶豫,輕輕道。
“表哥,我是來把這個還你的。”
看少女從袖袋裡掏出一個錦包,肖武一愣,這不是他送她的簪子嗎?
“這是?”
肖武一雙杏眼好似蒙上了一層紗,“芽芽不喜歡這個嗎?”
不待少女回應,立即又道,“珍寶閣的新品,果然沒有經典的耐看,我們去珍寶閣換一個你喜歡的吧。”
芽芽想也不想,立刻擺手,“不用了。”
少女緊張的攥攥手,“你看我,平日裡也不喜歡帶這些金的銀的首飾,這東西又貴重,放在我這裡浪費了。”
少女實在不咋滴會拒絕人,大夢一場,好似活了兩世,從來只有人負她。
“舅母一向喜歡這些,不如表哥帶回去送給舅母,她一定很開心。”
少年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星眸敏銳而深沉的盯著少女,直盯的她不自在了,才忽然綻開一個明媚的笑容。
“我只當所有姑娘都喜歡釵環,果然芽芽是個不一樣的。”
芽芽暗暗鬆了一口氣,“對了,我前陣子還給外祖母做了一條抹額,表哥回的時候替我捎回去吧。”
“好,祖母向來喜歡你,看到了一定高興極了。”
芽芽笑著點頭。
外祖母是個心氣兒極高的,曾經外祖父拜封六品官,大姨肖夢兒又被封為先太子側妃。